我微微一愣,没想到雷少强的思维比我还前卫,竟然直接找到根儿上去了。
威胁贺鹏举的家里人,贺鹏举兴许还敢咬牙给我来场鱼死网破,但如果威胁他“政治伴侣”的家里人,贺鹏举除了抻出脖子挨打,没有别的办法。
我乐呵呵的笑道:“妥了,我强哥!”
“有强哥,妥妥哒!”雷少强贱嗖嗖的一笑。
放下手机,我浑身轻松的伸了个懒腰,冲着侍应生招招手喊:“喂特尔,有没有二斤多的大龙虾,给我整几尾。”
“傻篮子,人家叫外特尔,注意发音,来跟我一块念,外特尔!”鱼阳鄙夷的瞟了我一眼,耷拉着一张鞋拔子脸嘟囔:“一瞅你这个穷酸样就没出过国。”
我侧着脖颈“嘎嘣嘎嘣”掰手指关节微笑着说:“你猜是我的拳头硬还是你脑瓜子硬?”
鱼阳弱弱的往后蜷缩两下身体:“别闹,挺鸡八高档的地方,你要乱来,我可喊非礼了哈。”
我俩有一搭没一搭闲扯着等贺鹏举,一万多的拉图尔喝着,巴掌大小的焗蜗牛啃着,用鱼阳的话说就差再找两匹大洋马给我们捏脚,半个多小时后,我鱼总因为喝的太猛,已经有点上头了。
鱼阳红着眼睛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事儿似的,呆萌的望向我:“三子,你说狗日的贺鹏举要是不来,这顿饭算谁的?”
我龇牙一笑打趣:“从你工资里扣呗,菜是你点的,我就负责帮你一块消化来着。”
正说话的时候,两个身影从餐厅外面推门走进来,正是这顿饭的正主贺鹏举,贺鹏举一袭灰色的长款风衣,头发梳在脑后,打理的一丝不苟,身后跟着个长相特别男人,那男人估摸三十五六岁,小短头,脸上全是拇指大小的肉疙瘩,颧骨高高耸起,感觉特别像《葫芦娃》里的蛤蟆精,但身材瘦的一笔,将近一米八的个头,顶多也就一百多斤。
鱼阳很随意的抹了一把嘴上的油渍,乐呵呵的伸手做出握手的姿态:“二哥吉祥,光看你这发型,至少得是个厅级干部。”
“呵呵,鱼总还是那么会说话。”贺鹏举脸上没有任何焦躁,蜻蜓点水一般的跟他握了下手,然后径直坐在我们对面,那个瘦不拉几的中年俨然保镖一般的矗立在他身后。
除去天门张竟天,贺鹏举是我这么多年来,唯一见过的一个能把喜怒不形于色表现的淋漓尽致的大佬,单纯比城府的话,我觉得自己肯定不是他对手。
贺鹏举看向我,微微一笑道:“三弟,钱我带来了,一千五百万,一千万是赔罪的,五百万是买命的,价格要是合适,你高抬贵手打个电话。”
这时候侍应生走过来彬彬有礼的问:“请问,需要加套餐具么?”
“不用。”
“不需要。”
我和贺鹏举异口同声的出声,随即看向彼此,全都咧嘴笑了,不同的是我,我的笑充满得意,而贺鹏举却笑的有些牵强,他看得出来,我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难为他。
“喝酒。”我将鱼阳刚刚喝剩一半的高脚杯推到贺鹏举面前。
贺鹏举皱了皱眉头摇头道:“我没有吃剩饭喝剩酒的习惯。”
“从今儿开始你得学会习惯。”我不容置疑的挑起眉头。
“噗..”站在贺鹏举身后那个麻杆一半的中年,直接把手探到胸口,脸色浮现一抹狠辣的表情,瞧架势似乎我再多说一句话,他真敢拔出来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