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严曦带着几分留恋地回头看了看,继而发动引擎,驾车离去。
尽管多年没有回来,但是凭借着以前的记忆,她还是轻松地找到了以前的住处。
一栋比较小的乡间别墅,三层,一股子浓浓的田园风,严曦开到门口,下车去开门,再把车子开进去。
院子里的草居然没有长高,就像有人整理过一样,严曦有些奇怪,却没有多想。
站在院子中间,脑海里回想起的,是小时候跟严泽群从果园回来,坐在一堆桃子中间,一边剪掉小枝头,一边偷偷咬一口,经常吃一嘴毛。
这个时候秦香云就会骂她,这东西没洗上面有农药怎么怎么的,严曦捂着耳朵当没听见,严泽群则是看着母女俩,自己也乐呵呵地挑着桃子。
“老公你看她!这女儿都让你给宠坏了!”秦香云见自己没辙,只好向严泽群求助。
严泽群则是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没办法,我这个女儿就是让我宠得无法无天了,谁让她是我上辈子的小情人呢?”
“我……我真是拿你们父女俩没办法!”
忽然,眼睛一眨,眼前的和乐景象烟消云散了,严曦的心中划过一阵失落。
踩着台阶,到了大门前,严曦轻轻地抬起手,转动门把,“吱哑”一声推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是家居整齐的大厅,只不过上面都盖上了白色的防尘布,厨房在右手边,餐桌也是被防尘布盖着。
严曦闭上眼睛,脑海中尽是当年一家三口和美的景象。
客厅里,严曦、严泽群、秦香云三人抢着遥控器不停地换台,最后竟然用剪刀石头布决定让谁看。
厨房,严泽群给他的两个公主殿下剥虾,还跟严曦说了如果她心爱的男人不愿意给她剥虾,就算再喜欢,也不能要。
当年的严曦,人小志气高,大言不惭:“切,我严曦这辈子,只需要爸爸给我剥虾,这世间男子,谁能够配得上我啊?”
“你这丫头啊!”
秦香云轻轻地敲了一下严曦的脑袋,甚是无奈。
餐桌上亦是笑语欢声,不亦乐乎。
这一个个画面,那么生动,那么真实,历历在目,真情洋溢……
当严曦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又消失了,又变成白色防尘布盖着的凄清模样,她轻轻地擦了擦眼角的泪,坐在沙发上,单手撑着自己的脑袋。
短短的时间内,回忆了那么多时光,一时间有点承受不住。
“哒、哒、哒”的脚步声响起,吓得严曦一哆嗦。
赶紧起身,寻着那个方向看,是楼上。
她抬头看,黑色的皮鞋擦得埕亮,引入眼帘,再往上,黑色西装的男人面容冷峻,一双墨眸向下睥睨。
“怎么是你?”严曦有些不可置信,缓了好一会儿才问出口,心中却凉了几分。
凌绍踩着楼梯下来,走到严曦面前,淡淡开口:“扫墓。”
扫墓……
父母亲的墓碑,是凌绍扫的……
怎么可能呢?
凌绍恨不得父亲被万人唾骂,死无全尸,他明明恨透了父亲,是想要父亲死后都不得安生吗?
严曦想到此,冷了脸色:“真是辛苦凌总了,但是我想父亲不需要。”
凌绍闻言自嘲一笑,“我做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没有辛苦。”
“应该的。”
应该的?严曦眼神露出一丝丝诧异,凌绍是转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