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想问什么。”熊正文沙哑的声音像是摇摇欲坠的老屋破门一样。
周振麟道：“你在杨家的时候，杨家曾把一个孩子送到孤儿院，对吧？”
闻言，熊正文点烟的动作突然顿住了。
周振麟继续说道：“我想知道，那个孩子他现在在哪。”
熊正文的手开始哆嗦，连手里的烟枪也开始哆嗦。
周振麟见他不说话，往前凑了一段距离，道：“你应该知道的，对吧？”
李琳娜拉了拉周振麟的手，唤了他一声，并朝他疯狂使眼色。
熊正文的表情很不对劲。
“熊先生？”周振麟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
“砰！”
忽然，熊正文一拳砸在了墙壁上，墙壁发出一声巨响，仿佛要倒塌一般。
周振麟跟李琳娜吓得一哆嗦。
熊正文近乎疯狂地尖叫起来，他的声音不再沙哑，而是尖锐刺耳，如同公鸭子声音，又像是女人的声音。
“孩子，孩子，都是那个孩子，都是那个孩子！”
熊正文将手里的烟枪砸了出去，周振麟连忙低头，烟枪砸在了他背后的窗户上。
“要不是那个孩子，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那个孩子！
“我恨，我恨我现在的样子，我恨我当不成男人，我恨我连胡子都长不出来，我恨我说起话来跟太监一样的声音！
“我是个爷们，我是个爷们是个爷们！！我现在当不成男人，更算不上女人，全都是因为那个孩子！！”
他疯了一样地尖叫着，砸着房间里的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熊正文才冷静下来，蹲在原地，“呵哧呵哧”地喘着气。
周振麟跟李琳娜下意识地后退了好几步。
熊正文喘了好久才平复下情绪来，他抬起头，看着周振麟，道：“把我的烟枪递给我。”
周振麟将他丢出去的烟枪捡回来递回去。
熊正文点上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哑着嗓子说道：“你干嘛要问这些？你不是杨家的仇人吗？你不应该问关于杨家的事吗？”
周振麟道：“难道那个孩子不是杨家的孩子吗？”
熊正文道：“可他已经跟杨家没有关系了，杨家也没有再追究他。”
周振麟却道：“但我想知道那个孩子在哪儿。”
熊正文冷笑了一声，道：“难道你想要用那个孩子威胁杨家？不可能的，杨家根本不在乎那个孩子的死活。”
周振麟道：“那你知不知道，杨振天从杨家逃出来了。”
闻言，熊正文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周振麟继续说道：“你可能不知道，那个孩子跟杨振天长得一模一样。”
熊正文眼睛眯了眯，道：“说下去。”
周振麟道：“如果我们能找到那个孩子，让他变成我们的人，然后让他冒充杨振天回归杨家，那是不是就能把杨家掌握于股掌之间了？”
听闻此言，熊正文沉思起来。
李琳娜扭头看了一眼周振麟，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之后，熊正文道：“可以，你这个想法可以，但你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因素。”
周振麟问道：“什么？”
熊正文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周振麟道：“因为你我都有共同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