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好多年了,你也知道好多年了!当年你小,我能理解,可是现在你都成年了,难道不是更应该避嫌的对象吗?你舅舅宠溺你,你自己还没点分寸吗?”
她以一派长者的身份训斥着她。
如果换做平时,许子瑜一定不会说这些,但是今天喝的多了点,实在有点按捺不住。
瞧,他还叫上季思柏和丁晋来给她过生日,可是自己的生日呢?
如果不是每年她主动提起,他什么时候记得过她的生日是哪一天,这些年,她一直耐心的等待着,她觉得他重情重义,觉得他是为了故友的托付,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她拼命的给他找各种理由,可是时间越久,她越看透,他绝不是因为责任才一再的拖延和自己的婚事,恰恰因为不想负这个责任,才会对她这般冷漠绝情。
为什么啊!她是救过他的命的,他的命,是她给的,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裴晚晚一时语塞。
并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而是看着醉意醺然的许子瑜,心情有点复杂。
她不是毫无知觉,她能觉察的出,许子瑜并不喜欢自己,她跟顾佩芝一样,甚至有些讨厌她。
区别是,她从来不表现出来,一直都是和蔼可亲的样子,可是现在,她这是不想再伪装下去了吗?
“那你知道分寸吗?”
冷不防的,顾珩君忽然开口,那么的突然,又,那么的自然而然。
仿佛没听清他在说什么,许子瑜眨了眨眼,愣愣的看着他。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也清楚,都准备走了,你这样是什么意思?”他面容冷淡,严肃起来的样子,即便不发怒,也是有抹不去的威严。
“珩君……”
“子瑜啊,顾队的意思你没明白,这里距离你家的距离,可比到顾队家里的距离要远得多,顾队这是怕你辛苦。”季思柏从中打着圆场,“你要是嫌弃我的车,那就算了,不过不要伤了和气嘛!”
“怎么会。”被顾珩君凉凉的眼神冷到了,她的醉意也醒了不少,只是心头痛意更深,勉强笑了笑,“只是怕麻烦了你们,先谢谢了。”
“那,我们就先走了。”季思柏走在后面,拍了拍顾珩君的肩膀,有些意味深长。
许子瑜这次连招呼都没打,对她来说,的确是有些失态了。
人都走了,就只剩下他们两个,晚晚低头,玩着自己的衣角,却被他一把拎了起来,“走。”
走就走,没事拎人做什么。
低头有点闷闷的,也就是说,说了这么多,到头来,他是真的没有准备她的生日礼物,不但没有准备,连今天的生日蛋糕和生日宴,都是人家季思柏掏的钱?
往年都还不是这样的,今年是她十八岁的生日,竟然没点特别的?
跟在他的后面上了车,彼此都沉默着,车子无声的向前驶去,在夜风中,开得飞快。
大约是酒劲上头,竟有些困了,靠着车窗,睡意席卷而来。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不知为什么,又一次的梦到了爸爸妈妈,不记得有多久没有梦到过他们了,梦中的景象依旧模糊,可是心痛却是那么的真切。
醒来,泪流满面,但是却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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