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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沁园，小家伙甩了小皮鞋，光脚跑上楼，然后在二楼楼梯口对简欢说：“你上来一下，我有话说。”
简欢进了小卧室，霍念言正站在床上，表情严肃地瞅着她。
“有事？”不知为何，简欢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霍念言突然从床上跳下来，发现个子比她矮了一截，又爬上椅子，指着简欢说：“你说你，有事跟我说，干嘛去找我奶奶跟外婆她们，这样子能解决问题吗？”
“……”简欢听得一头雾水。
小家伙一脸怒其不争：“我知道你想让我喊你妈妈，但你不能让她们来骗我，说你是我的亲生妈妈。”
“不是……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
简欢蹙眉，像是料想到什么，又听到霍念言说：“你们以为这么说，我就会相信吗？我又不傻……”
“她们都跟你说了什么？”简欢望着坐在书桌上的孩子，心头一阵酸涩的柔软。
霍念言晃着自己的小脚，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奶糖，剥了包装纸，塞进嘴里，口齿不清地道：“外婆说让我以后喊你妈妈，刚才，奶奶也这么跟我说，等你跟爸爸举行好婚礼，让我不要再喊你的名字。”
“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为什么一定要喊你妈妈？”孩子晶亮漆黑的大眼睛望着她，透着干净的困惑。
简欢轻轻地抱住他，亲了亲他的额头，小家伙仰起脑袋，问她：“小简，是不是我不叫你妈妈，以后等你有了弟弟，就不会对我好了？”
“不会。”简欢的眼圈突然一热，她望着他的眼睛：“念言，如果我说，我真的是你的亲妈妈呢？”
简欢抱着孩子的双臂，缓缓用力，见他没有任何反应，怕他没听清楚，尽管说这句话需要一定的勇气，但她还是重复了一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咽喉里挤出来：“念言，倘如，我真的是你的亲妈妈呢？”
霍念言被简欢搂着，他一动不动，只是眨了眨黑琉璃般晶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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