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离玉龙雪山挺近,纳东人夜生活还算丰富。苏苒两点钟回租房的地方,路上还有不少练摊和吃宵夜的。
不过苏苒还是加快了步子,毕竟第二天一早八点得上班,这个劳动强度堪比周扒皮的长工了。
苏苒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倒在床上,也快三点了,她连高考失利这种沉重得可以摧夸人意志的事都没来得及胡思乱想就睡着了,不过苏苒并没有成功地一觉睡到天大亮,外面的吵闹声把她惊醒了。
这一带平民房住的都是来纳东淘金的外地人,既然到别人的地盘上来淘金,肯定都不会特别富裕,不是特别富裕,就容易缺钱,一缺钱就爱吵架打架,所以这里吵架打架是家常便饭,这次显然是大吵,外面鸡飞狗跳的,好一会苏苒才从一个大嗓门女人的叫声中听清楚,这次不是吵架,好象是派出所过来查暂住证,纳东外来人比本地人都多,又是个挺敏感容易生是非的地方,所以派出所隔三岔五就会来查一次暂住证。
苏苒打了个呵欠,知道今晚的觉不用睡了,翻身起来,却对上一双眼睛,即便是在黑夜里,那双眼睛也够亮,苏苒吓了一大跳,刚要叫出来的时候,她的嘴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她从这只手上闻到了血腥味,苏苒不知所措,却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把他们打发走。”
苏苒听出是那是许云鹿的声音,许云鹿平时说话都懒懒的,这会的声音一点也不懒懒,风格与平常完全不同,但苏苒还是一下听出来了。
苏苒除了真是个良好公民,而且面相也非常良好,查暂住证的警察只是瞄了一眼她人,连暂住证都没看,就走了。
苏苒对于警察同志的这种高度信任,巨汗,人家那么信任自己,而自己的屋里却藏着一个一看就不象良民的许云鹿,而且就在昨天晚上这个许云鹿还把一个人的手很残忍地给废了。
等外面风平浪静了,许云鹿才从床下爬出来,往苏苒那张不大还缺了条腿的小沙发一窝,苏苒这才从灯光下看见许云鹿身上有血,于是清咳一声问:“小哥哥,你受伤了?”
许云鹿听见这声小哥哥,差点没笑场,一抬头,见苏苒很紧张地看着他,嗯了一声说:“不碍事,一点小伤。”
苏苒不得不又咳了一声后,发挥起一素质市民应该有的良好品德,谆谆劝导起一个一看就有可能属于误入歧途的有为青年来:“这世上挣钱的法子有千千种,你一个大好青年,前程一片光明,千成别去做与法律相悖的事情…”
许云鹿一皱眉:“年纪青青的,怎么跟个老太太一样。”说完许云鹿侧耳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然后把门拉开一条缝,往外面看了一下才说,“小唠叨,小老太太,以后若能见面,叫叔叫爸都行,但不许占便宜叫小哥哥,再见!”
再然后,苏苒和那天晚上一样,又没看清,人许云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不是门开了一条小口子和沙发上还留着的血迹,苏苒真觉得自己就是做了个梦。
小宋看见苏苒打第五个呵欠的时候,不由得问:“小苒,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会情哥哥去了,感觉你跟没睡一样。”
苏苒不能告诉小宋,自己昨晚是如何惊魂如何刺激,在确定许云鹿消失后,她赶紧关上门,把沙发上的血迹用小刷子和清洁剂清洗折腾了好久,最惨的是折腾完了,才发现床底下还有一大片血迹…
苏苒懒懒地哼了一声,小宋就开始念叨上了:“老聒就是个周扒皮,晚上两点关门,早上八点就让人上班,我要去劳动局告他。”
“然后呢?”
“让他补偿我们呀,你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