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说得有理,都听你的,我的老婆大人。”
秦默一看许文山和许老太不争吵了,赶紧拿着蛇蛇又跑下去了。
许老太冲秦默一招手,秦默立刻跑到许老太面前,手脚并用地爬上沙发,许老太轻轻捏了秦默的小脸蛋一下问:“默默,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姥姥去给你做。”
“太姥姥,默默不饿。”
“这会儿都到中午了,不饿也是要吃的呀,咱们该什么时段干什么事情,就是必须有科学依据的,今天到了一只非常新鲜的皇帝蟹,太姥姥蒸给你吃,怎么样?”
“什么?蟹?大螃蟹?”
“很大的大螃蟹,走,太姥姥带你去做。”许老太牵着秦默,苏苒一听许老太要亲自操刀,赶紧下楼和沈晴跟着一起去打个杂什么的。
许云鹿摇摇头,靠在栏杆上嘀咕:“默默还不到三岁,能听懂大家讲话的八成,叔叔已经觉得他是天才了。”
许文山一抬头就说:“鹿儿呀,爷爷看你呀,真是,三个月了吧,你到任还不到三个月,你就打算大家所做一切都抹杀掉呀。”
“姥爷,您这话就严重了。”许云鹿吊儿郎当走下楼,在许文山身边一瘫。
“这两天看你心情似乎特别不好。”
“有嘛?”
“虽然你不在我身边十多年,但是你是我带大的,你是什么样的性子,姥爷会不知道,又想起柬国那些事了,那年你就是这个时候出的事吧。”
“本来以为死定了,谁知道宾哥和鬼鬼突然就把我从柬国那所死亡监狱捞出来。”
“那不是挺好。”
“之后我在阿尔卑斯山养了一年多伤。”
“姥爷知道你种的葡萄丰收了,酿了一千多坛酒。”
“我以为我从此以后真的会在阿尔卑斯山下做一个快乐的农民,结果没想到远远没完。”
“之后进帕坎监狱都如入无人之境。”许文山笑着说,许云鹿啧了一声,陆丰和陆老夫人散完步回来了,陆丰强行把许文山拉去下棋,许文山总是自己陪他下象棋,不公平,但敌不过陆丰不讲理。
陆老夫人摇摇头转向许云鹿:“这两天怎么了?”
“如果孙儿说没什么,奶奶肯定也不相信。”
“过去了就过去了,别总去想,你爷爷他们那时候也没少风里来雨里去,也不知道什么创伤性应激反应,这不都好好的,感觉不舒服的时候,多想想苒苒和默默,奶奶这个提议还行吧。”
“试试吧,对了,奶奶,当时是爷爷把我捞出来的,是不?”
“你爷爷的身份是不允许的,是你姥爷答应支援反战联盟武装五亿米金,要你一条活命,他们只答应给一次成功越狱机会,但不保证后面的追捕,你姥爷多方游说,华国施压,你姥爷又支持他们政府军一亿米金,政府军最终同意华国派一支特勤小分队去接应你。”
“是爷爷还是父亲?”
“上级安排由你区叔叔带队,但是,你父亲他不放心,让小展找了两个好身手的人,和你区叔叔的小分队一起去接应你的,反战联盟武装是有大国支撑着的,他们不敢得罪支持的大国,又想要钱又不敢放人,你越狱后,他们是拼了命地追杀你们,小展带的两个人和你区叔叔都没出得来,你父亲现在腿骨还有五枚钢钉,不过最终是让你活着离开了死亡监狱。出了柬国的边境,你父亲还不放心,一直把你送到瑞国的医院,他才回国的。”
许云鹿没说话,陆老夫人又说:“你父亲擅自离岗,严重违纪,差点开除军籍,已经都准务转业到地方了,没想到在一件突发的劫机事件中立了大功,总算保住军籍,他最终熬过来了,你也熬过来了,他之后的路越走越顺,你也一样,经了那次之后,才真正成熟了,不再冒进,完成了很多棘手的任务,再后面多了和毒犯们打交道的任务,你不把他们玩得溜转,还去坎帕监狱逛了一圈,跟逛超市一样。”
“奶奶,这种超市逛起来一点也不愉快。”许云鹿自嘲地说,“我还以为二等英模,真是的我的本事,其实是好多人用鲜血和性命筑成的奖章,前几天大陆夸我,我还有点沾沾自喜,真以为于景明、苏越他们比我笨,不如我,就跟几个小毒枭打交道,还牺牲了。”
“你们的战线不同,你所面对的只是局域比他们更广,政治意义更大,但你们没有哪一个是孤军奋战的,国家也不可能让你们孤军奋战的。”陆老夫人叹了口气说,“其实作为你的奶奶,我一点也不希望你走这条路,你本来有条光明又轻松的大路走,但你当年和你父亲赌气,走了这条满是荆棘的路,也不知道你后悔没后悔,但你选了,不管你爷爷还是你姥爷都没有给你拖过后腿。”
许云鹿没说话,陆老夫人接着说:“你是我亲孙子,我看着长大的,你能熬过死亡监狱的严刑拷打,真让奶奶又心疼又刮目相看,每每一想起,我的心都碎了。之后你总算有点孝心,每年都要给你爷爷和姥爷各孝敬十坛葡萄酒,每次收到你送来的九坛子酸酒,你姥爷都特别高兴,总要约上我们一起庆祝一番,品品你做的酸酒,然后就留着一个人喝,喝完又等你下次送来的酸酒。”
“整个过程说得爷爷好象局外人一样。”许云鹿嘿嘿笑了两声,“才发现我这只鹿好值钱哟,六个亿米金,姥爷真舍得。”
“知道就好,以后啊,你这只小鹿要作死作活,都得报备你姥爷,你姥爷同意才行。”
“啊!”许云鹿叹一声,陆老夫人拍拍许云鹿的肩说,“对于爷爷奶奶、姥爷姥姥来说,你是无价之宝,是多少钱也换不来的。”
“奶奶,这大过年的,不许走悲情路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