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女院使轻声应了一声。
陆原又转向祁广子:“祁署令,你立刻按照我之前所说,将炮管内侧打磨光滑,炮口也必须磨平整,我希望能尽快进行火炮试验。”
“臣遵旨。”
“李署令,你立刻按照火炮的口径,做一些实心铁球。”
李木一躬身领命。
……
皇城北门。
林延玉正在城门外求见,他是临时起意来的杭州,事前并未通报,否则,以他汉国使者的身份,是可以直接住进驿馆之中,等待接见。
皇城侍卫将消息传到礼部,钱裕拖着肥大的身躯,穿过一条长廊,进入礼部郎中于波办公的房间。
进门一看,只见房中除了于波外,还站着一名熟人。
“朱员外郎,您又过来了。”钱裕笑着打招呼。
如今失去皇亲国戚的身份,他不得不每日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为了节省开支,他连安乐王府都卖了,目前住在一间三亩的宅子里。
“是啊,今天过来,与于郎中交接科举的事,张尚书希望能让那些考子们尽快担任官职。”朱安明笑着回答。
于波望向钱裕,问道:“钱巡官是有什么事找我吗?”
钱裕急忙说:“汉国来了使臣,求见君上。”
于波立刻站起身,对朱安明说:“朱员外郎请稍等片刻,我先将这事禀告君上,再回来与你商议。”
“于侍中请便。”
很快,房中便只剩下钱裕和朱安明了,二人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仿佛不认识一般,一句话也不说,房间内氛围有些尴尬。
过了许久,于波总算回来了。
“君上不在文德殿,所以回的有些晚了。”于波致歉。
“君上莫非又去了工兵院?”朱安明问。
“是的,君上对那里似乎着迷了,连科举都没怎么关注,对汉国使臣更是见都不见,让礼部接待。”于波沉声道,语气中显露出几分忧虑。
“既然于郎中要接待使臣,那下官先告退了,明日再来与您商议科举的事。”朱安明十分识趣的告退了。
“朱员外郎慢走。”
回到吏部自己的公房,朱安明继续着工作。
这段时间以来,杭州那批吴越官员们又开始找上他了,因为他是所有降官中,唯一在吏部任职的。
对这些人,朱安明全然不予理会,这倒并非他不想培植势力,而是他深知头顶上,吏部尚书张德仲一直盯着自己,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工作到酉时初(5点),钟鸣声响起,朱安明收拾了一下东西,回到府中。他刚进大堂,得到消息的朱佐便奔来了。
“父亲,科举授官的事定好了没?”他急促的声音响起。
他这次也去参加了科举,考了四十三名。
“已经定下来了,名次前十位的,授正七品到从八品官职不等,接着依次往下,最差的也可以获得一个吏员。”朱安明喝着茶说。
“谁会去做吏员啊!那还不如重考!”
朱安明摇头:“现在是因为国家官员缺口太多,所以科举才会有这么多官员,等以后官员饱和,我怀疑所有举子都会从吏员做起。”
“不会吧?”朱佐吃惊道。
“应该不会错,我听人说君上之前一直在致力于降低官员和吏员的界限,最近又准备提高吏员俸禄,降低官员俸禄。”
朱佐紧张的问:“那以我的名次,这次能分到官员吗?”
“应该能分个九品官吧。”
朱佐松了口气,笑道:“对了,范玉平今天被明镜院的人带走了。”
“怎么回事?”朱安明猛吃一惊。
范玉平是去年徽安府科举第二名,如今担任吏部郎中,是朱安明顶头上官。
朱安明担任员外郎后,为了能尽快升职,开始调查吏部其他官员的性格和喜好,其中范玉平是他调查的重点。
这一调查,倒让他发现些蹊跷的事,范玉平行事极为神秘,似乎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朱安明对他更感兴趣了,派出更多人手调查跟踪他,凭借在杭州经营多年的力量,他终于发现范玉平的秘密——他竟然是敌国安插在吴国官场的奸细。
只要揭穿他的身份,那便是一件巨大功劳,朱安明立刻意识到这一点。
但他还有一个疑虑,这件事有可能会暴露他隐藏的力量,说不定会让吴王对他心怀芥蒂。
就是这么一耽搁,范玉平竟然被明镜院抢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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