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冯薇慈和刘相退至外屋,低声商量着伍思九将陆凌雪结果了之后,如何将黑锅甩在伍思九身上,毕竟得罪雪仙阁可不是小事。哪知道一盏茶的功夫没过,就听到伍思九的嘶吼。
冯薇慈和刘相对视了眼,暗道不妙,一前一后奔至屋内,只见伍思九巨脸之上一道血口自嘴角豁至耳垂,鲜血浸透了衣襟,手臂之上伤口更甚。再看那刑柱之上,哪里还有陆凌雪的踪影,二人心头一凉,原以为可以将祸事转到伍思九头上,谁曾想雪仙阁的姑娘消失不见,伍思九还在醉江壶里头受了这么重的伤,帮主怪罪下来,冯薇慈和刘相也吃不住。
刘相反应奇快,当即唤手下拿来上好的创药,先行给伍思九止血。
冯薇慈则在一旁发问,语调都柔和了许多:“伍堂主,到底怎么了?那姓陆的小雏儿呢?”
伍思九心头狂怒,双目早已赤红:“滚你娘的!是你们派杀手藏在此处暗算我!”
刘相一边给伍思九上药,一边道:“伍老弟,可不敢瞎说!哥哥我是瞧见这是个雏儿,就想着把好事给了你,就算是不领情,也不能说哥哥派杀手害你啊!”
伍思九吼道:“是你那跑堂的小二,藏在这屋里偷袭我!那店小二是你招来的,和你脱不开干系!”
刘相眉间紧锁,瞧了瞧冯薇慈,冯薇慈只是摇了摇头,也没有半点头绪。
伍思九接言骂道:“狗日的!你们这对狗男女,一直都瞧不上老子,认为老子不过是帮主的亲弟弟,靠着这样的关系当上堂主,和你们平起平坐,你们这对狗男女对老子怀恨在心,设局坑老子,等见到我大哥,非把今天发生的事跟他说,让他们治你俩的死罪!”
那伍思九嘴上有伤,连番怒骂直喷血沫,喷在刘相和冯薇慈脸上,冯薇慈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刘相知道冯薇慈心头所想,心下也动了杀心,其实伍思九这一番狂骂,说的也是实情,冯刘二人根本就瞧不上伍思九,在二人心中,巴不得伍思九死了,可不管伍思九死在哪里,独独不能死在醉江壶。于是,刘相伸出手来,假意将冯薇慈朝后头拉一拉,看似让冯薇慈躲开伍思九喷出的血唾沫,实则捏了捏冯薇慈,示意她不要动手。
冯薇慈也知道兹事体大,只得按捺住心头杀意,陪着笑脸道:“伍堂主吃了大亏,骂上两句泄愤实属应当,只是你有伤在身,这么动怒可要不得,血气涌动一会流干了,就算是我俩想替你报仇,你总得说说这里发生什么了不是?你这么一直骂一直骂,死了都是白死。”
伍思九死死盯着冯薇慈,知道冯薇慈这一番话绵里藏针,以冯薇慈的秉性,恐怕这会儿早就动了杀心,不禁想起持剑人临走之前提醒自己的事,一旦把路给走绝了,冯薇慈和刘相真的会一不做二不休,将自己杀在醉江壶里。
一念至此,伍思九不再骂人,而是朝着外头高声呼唤,让巨日堂的弟子上前来,一来有自己的手下在,刘相和冯薇慈不敢下杀手,二来也算是有个见证,冯薇慈和刘相两个人穿一条裤子,大哥就算是再向着自己,总不能一下子和两个堂口的堂主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