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霜不再言说,陆凌雪见裴无极和冷若霜都寒着脸,当下也不知该怎么劝慰,只得默默收拾起来。余下几日,冷若霜和裴无极二人无话,陆凌雪夹在中间也是闷闷不乐。
数日之后,郝仁如约而至,带来了三件长袍,袖口绣着弯月,一看便知道是冷月堂弟子的外袍,裴无极拿起来试了试,大小也正合适,旋即把余下两件交给陆凌雪,让陆凌雪带给冷若霜换好,三人扮做冷月堂的弟子,外袍及身,罩帽兜面,不仔细瞧怕是真看不出破绽。
陆凌雪道:“无极哥哥,咱们穿成这样,是不是都成了流星帮的弟子了?”
裴无极玩笑道:“冷月堂弟子裴无极,参见堂主陆凌雪!”一语言罢,裴无极弯腰作揖,逗得陆凌雪咯咯直乐。之后,三人跟着郝仁去了乱坟岗。
于路之上,陆凌雪忍不住问起郝仁大豆和小豆的情况,郝仁长叹一声说了实情,自那一日冯薇慈离开,回去之后便带着冷月堂整堂搬迁,遵照流星帮帮主伍思齐的安排,冷月堂在流星帮后山乱坟岗安扎,郝仁还是负责众人的吃喝,除了住的差一些,其他的倒和此前无差,可是自打冷月堂的人到了乱坟岗,郝仁就没有瞧见过大豆和小豆,中间郝仁辗转打听过这小哥俩的行踪,得到的消息只是说冯薇慈将大豆小豆妥善安顿,不用郝仁操心。故而这几日郝仁压根就没有和大豆小豆见到面,往坏里说,大豆小豆是死是活都不清楚。
陆凌雪听完,心下无尽自责,裴无极和冷若霜看到陆凌雪闷闷不乐,二人同时开口开口劝慰,连说的话也十分相似:“放心吧,在伍思齐寿辰之前,冯薇慈不会为难大豆小豆的。”
陆凌雪根本听不进去,脑海中不断想着这两个素未谋面的孩子,会不会冯薇慈像对付自己一样,把大豆小豆绑在刑柱上?会不会每天派人欺负他们?想着想着陆凌雪的眼睛泛起了泪花。
裴无极心中不忍,又不知该如何劝慰,冷若霜则是把火气撒在了郝仁身上:“姓郝的!亏得你叫郝仁!安的却是一副坏心!好端端的说什么大豆小豆可能遇到不测!是你亲眼瞧见了还是怎地?没有瞧见的事,就不要瞎猜,害的凌雪妹妹在这里担心!”
郝仁心头委屈,却也不敢惹这个冷美人,只得看向裴无极,想让裴无极替自己说两句,裴无极看出郝仁心思,知道不能再纠结大豆小豆的事,说下去只会平添烦恼,于是便岔开话头:“冯薇慈准备好了吗?”
郝仁赶忙道:“无极兄弟,那天回去之后,冯薇慈就显得特别开心,催促冷月堂的人拔寨,到了乱坟岗之后,她整日闭门不出,我也不清楚她准备了什么?昨天夜里她派手下送来三件冷月堂弟子的长袍,让我尽快送给你们,我这便来了。”
裴无极心中暗道:这冯薇慈果然谨慎,故意不见郝仁,所有消息都不让郝仁知道,即便是让郝仁过来送衣服,但对于一无所知的郝仁,想从他这里得到些消息,根本不可能。念及此处,裴无极只好点头:“罢了,这也是冯薇慈的做派,咱们抓紧赶路吧。”
一路无话,四人专捡小路前行,避免和流星帮的人打照面,夜幕降临之际,一行四人终是到了流星帮后山乱坟岗,这一处山岗之上,一座座坟包散乱排布,坟头杂草丛生,夜幕之下,萤火飞舞平添七分诡异,夜风吹过,好似夹裹哭嚎之声,听得陆凌雪头皮发麻,忍不住拽着裴无极的手:“无极哥哥,有鬼哭的声音!”
裴无极安慰道:“小六妹,别怕,那是风的声音。”
冷若霜也有些怯意,却不似陆凌雪这般惧怕。不多时,冷月堂的弟子过来传话,冷月堂已备下干净的帐篷,供三位休息。裴无极知道冯薇慈今晚不会见面,索性就带着冷若霜和陆凌雪住进了帐篷。
这帐篷内倒也干净,只是不算宽敞,一男二女待在里头着实不方便,裴无极识趣道:“霜妹子、小六妹,你俩今晚就睡在里头,我一个人睡外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