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薇慈本就不打算告诉裴无极箱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耳听得裴无极发问,便打岔道:“无极弟弟,再往前就有伍思齐伍思九的耳目了,也能瞧见别派弟子,你我二人不能再走得太近,以免被人瞧见,往下的路,只得委屈弟弟了。”冯薇慈说完这些,便有意放慢脚步,唤来两名弟子跟在裴无极后面,一路推推搡搡,叱骂连连。
出得乱坟岗,转了一个山头,风景大不相同。
不同于身后的荒凉,眼前出现好一副热闹场景,众人站在高处放眼,流星帮总堂已是旌旗招展,人头攒动,一座百尺高楼耸立其间,直没云霄。
虽是离得稍远,但喧闹声还是隐隐传来。冯薇慈开口道:“捧星仪式需在天黑举行,这会儿许是伍帮主在迎宾。”
裴无极哈哈一笑:“之前只听闻伍思齐最近这几年风头极劲,流星帮的名头也日渐响亮,没曾想伍思齐还真是面子不小,你瞧这场面,够排场的!瞧得我心痒难耐,咱们也别杵着了,赶紧去吧!”
复行半个时辰,冯薇慈一行便来到流星帮外,早在裴无极预料之中,巨日堂的弟子拦住了冯薇慈:“冯堂主!你不在乱坟岗守着,在这里瞎晃悠怕是不妥吧?”
换做之前,若是有巨日堂的弟子敢这么跟冯薇慈说话,怕是没等话说完,舌头就要被冯薇慈给剁了,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冷月堂和耀星堂失势,巨日堂弟子哪里还会把冯薇慈放在眼中?冯薇慈也知道如今局势,并不跟这岗哨弟子多言:“劳烦这位兄弟通禀一声,就说冷月堂冯薇慈携礼贺寿,还望伍堂主出来见一见。”
巨日堂弟子围上前来,气焰更是嚣张,竟推了一把冯薇慈:“姓冯的,今儿个可是流星帮的大日子,我劝你别在这里生事!识相的就滚到坟堆子去,不然可别怪小爷不客气!”
冯薇慈眼中杀机大作,无奈周遭来往的别派弟子纷纷侧目,只得按捺心头怒火,陪着笑脸道:“这位兄弟,冷月堂当真是来贺寿的。”言及此处,冯薇慈身子朝边上一让,露出身后的马车,旋即手中多了一枚宝珠,塞到了巨日堂弟子手中:“劳烦兄弟通禀一下,你受累。”
原以为贿赂一番,这巨日堂弟子便会去通禀,哪知这弟子如此不识相,接过宝珠一把掼在地上:“实话告诉你们,今儿个捧星仪式结束,你们怎么死都不知道,还在这里舔着脸上贡,赶紧给老子滚!”
冯薇慈再也压不住心头怒火,毕竟此前连伍思九都不敢这么跟自己说话,手腕一抖,这一次哪里还是珍宝,冷月刺寒芒乍现。裴无极见势不妙,抢前一步到:“你可认得我?”
那巨日堂弟子被眼前这带着枷锁的人吓了一跳,定睛一瞧只觉面熟,却是想不起来在哪里瞧见过,只是这一眼也瞥见了裴无极身后的陆凌雪,当初在醉江壶,这名弟子正是那一群巨日堂弟子中的一位,对于那个扮做书生,只用一根筷子便让他们吃了大亏的陆凌雪,自然是忘不了:“你....你....你是!”
陆凌雪昂首道:“怎么?你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