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夏受体内正在成长的世界之树影响,已经恢复了一小部分嗅觉。闻到血腥身上散发出类似于血液、腐肉、酸水和排泄物的混合味道时,感觉自己就像进了久未清洁的屠宰场,干呕了好几声,才勉强压制住恶心的欲望。
当她再抬头看向毫无嗅觉的巴里穆德与沃尔奥尔时,眼底忍不住带上了一丝羡慕,望着离血腥最近,却完全无动于衷的镜月,又忍不住佩服起来。
连血腥自己都不明白,她为什么一碰上镜月的手掌就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血腥在痛苦中想要反抗镜月,变出一条倒刺长鞭将镜月抽倒,想要化成一片大网将镜月的血从身体榨干,却全身发软,完全使不上力气。
进入血腥体内的紫色雾气就像一大团快干混凝土,彻底将她固定在人形上,当她受够了沉甸甸的,几乎快要压破的痛苦后想要逃跑,却发现连最基本的化成血珠的解体都做不到了,随着镜月手掌在她头顶的下压,一点点屈下膝盖,倒在地上。
梁小夏眼尖,在镜月手掌按上血腥脑袋不久,就发现镜月中指上戴着的那枚蓝钻戒指。她稍微回想一下后便明白,镜月并不是用印遐身体中的神力压制血腥,而是使用她曾经从大神侍小姐那里抽取的力量束缚住了血腥的行动。
镜月也终于再次展示出继他化身鸟怪之后的残暴一面。
他站在血腥脚边,没有半点怜悯之心,握紧右拳,一拳一拳结实地揍向血腥,每次带着紫光的拳风挥下,都打得血腥吐出一血,蜷起身体痛苦闷哼。没几拳下去,血腥面前的地上就已经聚集一小滩鲜红的血液了。
血腥是小夏尔的敌人,夏尔的敌人就是他的敌人,同是血腥又是他的情敌,敢于觊觎他唯一在乎的人。对待这样必须铲除的存在,镜月连去构思一个计划都懒得做。
简单、暴力、直接地除掉血腥,就是镜月最喜欢,也能让他感觉最舒心的方式。
“啧啧…虐杀啊,真痛苦…如果是我,倒不如希望被两拳干脆折断脖颈好。”
骷髅巴里穆德说着风凉的同情话,心里却没有一星同情的意思。
梁小夏神色复杂地看着奄奄一息的血人。她已经想起来了,血腥就是那个当年给她父亲胸口开了个大洞,差点害她变成没有父亲的孤儿的九狱魔王。她不同情血腥,九狱魔王做过的事情,和血腥现在受到的对待比,根本不堪一提。她甚至觉得不满足,她想亲手杀了血腥,可又不好和明显打得沉醉其中的镜月抢人,毕竟镜月也有足够生气的理由。
房间里的四个人,就这么各自表情奇怪地站着。巴里穆德双手抱肩,面带嘲笑,沃尔奥尔站在墙角,怜悯摇头,镜月揍人揍得优雅潇洒,梁小夏则咬着嘴唇,不舍地看着地上的血腥……
三十几拳后,无论镜月用多重的拳头打击,血腥都再发不出声音了。
镜月收手,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袖口,上面溅上了两滴血,眼中闪过厌恶之色后,走到梁小夏面前,将手指上的蓝钻戒指卸下来,拉起她的手给她套在拇指上,动作亲昵地揉了揉梁小夏的肩膀,以示鼓励:
“去吧,报仇这种事情,还是要亲自做才行。别怕,玩坏了也没有关系的。”
梁小夏点点头,摇身一变,一条银色蛇怪冲着血腥就游滑过去,蛇尾带着紫色雾气,毫不客气地弯起来向血腥抽过去——
“啪!”
这下,沃尔奥尔脸上的表情换成真正的怜悯了。
“我还记得呢,血腥你说过,与你作对,我就要承受被剥夺的痛苦,对不对?”梁小夏蛇尾抽过几下后,卷起血腥的身体,用力收紧:“不知你现在感觉如何,力量被剥夺的滋味怎么样,美妙吗?不过这还不够,我的父亲差点死亡,想要让我心中平衡起来,真的还不够…”
清冷的女声中,带着执着的愤怒与恨意,一回忆起父亲的胸口被一只血手洞穿时的样子,梁小夏就感觉全身冰冷。
“…所以,也让你尝尝分身被消灭的痛苦与恐惧,来感受我当年的苦楚吧!”
梁小夏从血腥那张五官模糊的脸上,看不见血腥的瞳孔,不过她能感觉得到,这位不可一世的九狱大君正在看她,以极为恶毒、阴险、诅咒的目光将她刻下来,哪里还有半丝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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