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算子说得清自己是在哪天走向成熟的。多一半是遇见欧元林夕的那一天,因为打从那天起他开始畏惧美丽。
自那以后,他会站在一朵美艳绝伦的鲜花面前呆呆地看上一个时辰,心中涌动一股比爱深较妒淡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热辣辣的感觉。
曾经有人说他看那“艳不可近,纯不可渎”的宫粉羊蹄甲花时,总是要看到绝望才肯离去。先生笔下这惊心动魄的“绝望”二字,真让鱼算子共鸣到几乎要掉泪了,美丽的花朵,对善良的心灵有着一种无可抗拒的威慑力。
它召唤着你却不轻许你,谢绝了你却不惹恼你。它让你在它的光辉里沐浴,又让你染着它的清香一步一回头地离开。高尚的手永远是临花轻颤的手。摘走鲜花的人在倾覆美丽的同时也倾覆了自己。
他会畏惧一双美丽的眼睛,不管是同性的还是异性的,只要它是用美丽注释的像极了林夕的眼睛。美丽的眼睛照耀着他。那是一些令他即则怯离又悔,不即不离不甘心的眼睛。
在鱼算子贫瘠的记忆里,流失了那么多人的姓名,却存活着一双双美丽的眼睛。它们或默默凝睇或顾盼流转,一律真真切切投在他的心幕上 --这时,也只有这时,他才有勇气与它们对视。
“我知道我漏听了太多心灵的语言,只能在事后凭想像将它们一一补齐。可我却无怨,只把这看成一种玩不厌的追逐。”
鱼算子沉沉的叹息一声,再次扭过头看了一眼那身后的帝都,繁华一梦,这一切的一切都将与他无关了吧!
强忍着眸子中的依恋,紧紧的闭上眼睛,扭过头,握紧手中的缰绳,对着身旁的人道,“走吧!”
“真的想好了?”想好了离开了?鱼进看着马背上的男子,夕阳的余晖打在他的身上显得男子有些许的落寞!
“我会再回来的!”鱼算子紧紧的闭着眼睛,喉间的喉结上下动着,似乎在传达着主人的某种情愫……
鱼进不在说话,任由男子久久的伫立在马背上,风儿吹来,将他的的披风吹起,连带着金色的发丝……
这一去,便是不知何时归来,这一去,不知是生是死,这一去,不知时间能否冲淡你残留在我脑海中的身影,有些清晰,有些难以忘怀……
夜,有些静谧,冬日里只有那嘴巴呵出来的白色热气与黑夜起舞,所以显得更加沉静。
五王府的花园里面,虽然树木早已经被积雪所覆盖,可是却丝毫没有冲淡这刚刚喜事不久的喜气洋洋气氛。
小亭子里面林夕将头靠在子桑无泽的怀中,小手被他包裹在大手中,寒风不能侵袭了丝毫。
“五爷,你说婚姻是什么?”
“嗯?”子桑无泽被林夕突然抛过来的问题弄得一愣,直的疑惑的看着女子乌黑的秀发,却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林夕似乎感觉到了子桑无泽的目光,扭过头,故作神秘的将他的头拉低,看着他绝美的半边脸颊,林夕笑了,轻声道,“婚姻是一双鞋。”
“鞋?”子桑无泽好奇的看着自己的鞋子……
“是啊!先有了脚,然后才有了鞋,幼小的时候光着脚在地上走,感受土壤的温热,草的润凉,那种无拘无束的洒脱与快乐,一生中会将我们从梦中反复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