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夺位之争就此在一场舌战群儒中结束,激烈而又平静。直到坐在御书房中,拿起奏折时温偃才恍惚回过神来,再看侍奉在桌案一侧的沈君临,温偃方觉恍如隔世,是的,她以温言胞弟温灵的身份成了越国新君。
“沈大哥,真是抱歉,你本属山水,奈何愣是被我拉到皇宫中来,从前我做梦都想到御书房来,到这来见见我那一年难见几面的父皇,告诉他我又新学了什么,没想到有一日我会做到这个位置,委实讽刺。”
温偃拿起笔点了朱砂认真地批阅起奏折来,桌上的奏折已堆做小山高,再不快些她今日都别想出御书房。沈君临平常时候什么都顺着温偃,在政事上决然不让温偃半分,严格地很,桌上的奏折不看完温偃是别指望能搁笔的。
“陛下又妄言了,陛下该自称朕才是,本来臣就是要辅佐安王殿下,陛下才登基,还需要臣的的辅佐,臣会留在陛下身边,待到陛下哪日不再需要臣可独当一面时臣再归隐不迟。还有一事臣要说与陛下,乖乖把折子看完,莫以为说几句伤心的话臣就会放你出去。”
温偃那点小心思沈君临还不了解,沈君临倒了一杯茶坐在温偃身前,与她相对而坐盯着她,被识破了心思温偃被他盯得格外心虚,脑子里有再多的思绪这下都不想了,当真全神贯注地看起了折子。
至此温偃才懂为何之前温言一提到做功课就愁眉苦脸,有个如此严格的先生,温言想来过得很辛苦,不过有什么法子,他是未来的储君,自然要付出比常人加倍的努力。
温偃虽然抱怨沈君临严格,不过是口头说说,她心里明白沈君临是为了她好,温偃而今是国君,不能时时依靠旁人,沈君临所做皆是为了能让她尽快成长。
笔拿在手中,温偃感觉自己正一步步走近温言的世界,温言才十四岁的年纪,十四岁他该携世家公子们出游踏青,游船赏景。
可他把自己终日关在书房,日夜与笔墨刀剑相伴,难怪温言那样粘沈君临,在温言的世界里,沈君临是他接触最多的人,也是最亲近的,自然粘着她一些。
“陛下,越国安王战死沙场,据说中了埋伏,被一枪穿心而死,身体还被烧的面目全非,前日才以太子规格下葬,就在昨日越国不知怎的忽然跳出个十殿下,不知是何方神圣,居然得到镇国大将军韩风与沈公子的支持,一夜夺得皇位把太上皇与太后迁去了云杨宫。”
侍卫把情报呈到楚轩面前,安王之死在各国传得沸沸扬扬,被视为神童在世般的人逝世就如同巨星陨落,试问谁人不知西廊国为外邦番国,民风彪悍,尤其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