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除掉柳家,温偃唯有以牙还牙,就看她与柳承泽谁更有耐心,左右有韩风在背后撑腰,柳承泽不敢贸然动她就是,不过总不能一直靠着韩风,她须得在最短的时间内树立威信。她主动推行轻徭薄赋的政策,广开言路,虚心纳谏,开始就留下励精图治的形象。
说来温偃以温言胞弟的身份登基,倒沾了温言的光,越国子民皆称新君温灵虽不及安王优秀,但也是一代难得的明君,温偃倒是意外自己如此得民心,而沈君临则是淡然,说是她应得。
沈君临听罢愕然,不想温偃会问他是否要离开,温言离世时沈君临本打算归隐山林,是因世间他已无牵挂,有幸得知温偃还未死,如今他又登基做了国君,沈君临哪里能放心她一人在人世间,自己则挥挥衣袖避世而居?
“自陛下回来,我就未想过归隐山林,沈某今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能为陛下做些什么,而今总算如愿,求之不得,又怎会走。陛下……沈某冒昧一问,陛下可还会心动,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
哪怕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于沈君临而言都是莫大的恩赐,谁知温偃听后,无奈地笑了笑,心动啊,在她而言只怕今生都没有可能,在楚轩身上耗费的岁月已经磨去了她对情的所有期待和希望。
“先生可知何为哀莫大于心死,先生是聪明人,许多话不直说想来先生是明白的,我此生只想治理好越国,然后再寻个合适的机会把传国玉玺交给可信任之人后游历天下,我不适合在一处定居,只想四处走走。以先生的品貌,要寻到称心的女子非难事,先生何不试试。”
出了校场,走不远就到京城的集市,因是正午,街上行人不多,白茫茫的一片冰天雪里,行人搓着手匆匆走过,到了冬天,就连京城都少了几分生气,屋外积雪长时间不化,很是清冷。
温偃走到杏花楼前时顿住脚步,抬头看了眼门上高悬的牌匾,被宋娴下毒陷害,温偃身体恢复之后赶回越国见了沈君临,那是温偃第一次与温言近距离接触,杏花楼仍在,斯年景如旧,唯独不见故人。
“心仪之人从来可遇不可求,岂是说喜欢就喜欢说放下就能放下,这点陛下不是比我记得更清楚?陛下为女儿身时,试问多少男子想陛下多看一眼都不得,沈某得以辅佐陛下左右还算幸运不是,不开心时还可罚陛下多看一个时辰的书籍,如此一想心里也就不大难受了。”
沈君临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好似待会回去就要这样做似的,温偃一想到在御书房里坐着看了半日的折子,不能出去放松放松还要再被压着看卷宗,还不如让她练剑射箭,尽管累了些还伤筋动骨,至少得趣些不是。
“打住!先生你平时就是如此欺负阿言的么?”温偃嘴角抽了抽,从前觉得沈君临温柔从容,是个一本正经的君子,他是何时变得如此腹黑的。
“正是,你们二人都好欺负地很。”沈君临勾唇一笑,笑得很是阴险,温偃脖子一缩,沈君临欺负起人来时真是没有一点儿的心虚,理直气壮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