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个坐在床头,一个缩在床尾,大眼看小眼相对无言,默然半晌宋长真起身朝门口走去,推了门走出去,就在门关上的前一刻,说了一句“对不起”,哒,分明是云淡风轻的关门声,温言听在耳中如雷贯耳,宋长真是何意?
缩在角落里胡思乱想半天,最终认定是朝中出了事,宋长真新帝登基,要面临的问题诸多,只是他整日被关在这个小院落里,与外界失去联系,根本不知外界发生了什么,应当不是容易解决的事,不然以宋长真的本事,何至于愁眉不展,心事重重。
想了想,温言不禁觉得自己好笑,自己的事情还没解决,就开始操心起别人的事情来了。昨日道观外所遇,温言可肯定那个人是沈君临不错,沈君临的声音他太过熟悉,就算不用看那张脸,只是听到这个声音,听语气他就笃定那人是沈君临。
千重是知道他的身份,既然千重和沈君临认识,不可能不知沈君临是他的幕僚,即是说明沈君临来宋国极有可能是为他而来,千重和沈君临说了他的事么?说了多少,温言真是怕极沈君临知道他的肮脏龌龊。
被宋长真最初囚禁在密室,得知越国新帝以他胞弟的名号登基时,他无比渴望能够见上沈君临一面,问问沈君临到底是怎么回事,事到如今,温言已完全不想见沈君临,就让他烂在这还阳殿中,无人知悉最好。
温言猜想沈君临是为自己而来,却不知道世间不止一双眼睛盯着他,真正的可怖才悄然而至。
届时越国则灵殿,温偃抱着一沓奏折咸鱼一般靠在木椅上,双眼无神看着窗外,也不知是在看窗户外面的风景还是在看别的什么,点了红砂的毛笔被丢在桌上,温偃余光扫到奏折的影子都觉得眼睛疼:“唉……真是要命,先生什么时候才回来。”
“陛下今日已经是第二十回念君临了。”温辞坐在温偃的旁边,哭笑不得地挑选锦盒中的首饰,今日尚衣局赶制出了她出嫁要用的凤冠与凤挑等一系列的头饰耳坠,为供温辞选择,首饰做了好几套,非得温辞选,温辞正好在则灵殿,就让人把东西一并送来则灵殿了。
本来温辞还想让温偃给自己看看哪套好看,不曾想温偃都快被奏折给埋了,只得自己挑了,温辞在则灵殿待了多久,温偃就念了多久沈君临,时不时蹦出一句“先生何时才回”,温辞听得耳朵都快长茧了。
沈君临在的时候温偃只当可有可无,人不在了温偃反而念叨起来,温辞笑归笑温偃,心知她想沈君临只是依赖沈君临而已,这份想念没有半点男女私情,温辞不知该为沈君临开心呢还是为沈君临伤心。
“若是多念两句沈大哥就能回来,朕宁可念上他三天三夜,皇姐,你看看这些折子……看得我的头都快大了,沈大哥在的时候,折子他都会帮朕看,筛选过一层,朕可省了力气去看鸡毛蒜皮的折子,这下好了,沈大哥一出去办事,朕就得自己一一把这些折子看过,再过几日眼睛非要看瞎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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