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裴恭措做了如此有伤风化之事,宫中却没有流言传出,倒让花缅颇为费解了一番。尽管如此,花缅仍然两日都没有搭理他。
他来帮她采摘花茶,她则转身跑到葡萄架下去摘葡萄。
他和她一起逗弄东啼,她则抱起雪球躺在凤凰树下的软榻上打起盹来。
他陪她一起站在凤凰树上看风景,她则飞身一跃跳到殿顶,坐在花巽旁边道:“你喜欢的人真的是花艮吗?”
花巽哀怨地看向裴恭措。
裴恭措懊恼地看向花缅。
花缅无视,面上带了几分同情地道:“你小时候是不是缺少父爱?”
花巽羞得满脸通红,正不知如何作答才好,又听她道:“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究竟是把你掰直好呢,还是把花艮掰弯了好?如果把你掰直了,把宛陶和漱雨都嫁给你,你坐享齐人之福岂不美哉?但花艮喜欢宛陶啊,这样又会伤了花艮的心。”
见花巽似乎陷入了沉思,花缅继续说道:“如果把花艮掰弯了,你和他在一起了,那宛陶和漱雨又会伤心。还真是为难呢。”话落,她把问题抛给他,“你说怎么办好呢?”
花巽不由蹙起了眉头,颇显为难地道:“这的确很难选择,不过如果娘娘能把花艮掰弯了,属下感激不尽。”
裴恭措闻言,险些从凤凰树上失足跌落。他咳了一声道:“你还是去找一个本来就弯的吧。”
花缅道:“那就有劳皇上帮忙寻找咯。”
裴恭措欣喜道:“你终于肯搭理朕了?”
花缅望了望天:“我有吗?”
裴恭措足下一点,跃上殿顶,蹲到花缅身边软声道:“你究竟怎样才能消气?只要你能消气,你要朕怎样都行。”
“真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无波无澜,却无异于滋润心田的雨露,让裴恭措激动不已,他眸光奕奕地道:“朕一言九鼎,绝不食言。”
花缅低下头去,掩了眼中的戏谑,再抬起头来已经恢复了淡定:“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对不对?”
“对。” 裴恭措毫不迟疑地答道,“即便是惩罚朕也认了。缅儿打算怎么惩罚朕呢?”
花缅笑了笑:“跪瓦片。”
“啊?”
“不跪就算了。”
“别走,朕跪!”眼见花缅要起身离开,他连忙应下。
花巽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花缅道:“那就跪吧,一个时辰不许起来。”
见裴恭措要跪不跪一副为难的样子,她又道:“我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何况是帝王,跪天跪地跪父母,怎可随便卑躬屈膝。但不这样,怎能看出你的诚意?你放心,不会有别人知道的,绝不让你丢了帝王的脸面。”
裴恭措看了看一旁的花巽,又瞟了瞟远处殿顶的花兑。
花巽连忙摆了摆手道:“皇上放心跪吧,属下绝不宣扬出去。”
花兑的声音也适时地传来:“属下也不会说出去。”
裴恭措放下心来,大义凛然地跪了下去,同时还不忘讨好道:“只要能让缅儿原谅朕,就是跪刀子,朕也毫无怨言。”
花缅哼了一声道:“这倒不至于,我和你还没有那么大的仇恨。不过,若有下次,那可说不准了。”言罢继续和花巽闲聊起来。
“喂,如果我不能把花艮掰弯怎么办?”
“那……那就算了。”
“这么容易就放弃了?难不成还有候补?”
花缅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竟说中了花巽的心思,他红着脸道:“其实我觉得花乾也不错。”
花缅吃惊道:“莫非花乾也是弯的?”
花巽羞涩地点了点头。
花缅突然想起那日花乾莫名从殿顶跌落的情景,这家伙,当时还嘴硬,没想到竟是因为得知花巽是断袖一时兴奋才会失足坠落。
“这么说,他跟你表白了?”
花巽再次含羞带怯地点了点头。
花缅和裴恭措不由面面相觑。
半晌,花缅对裴恭措道:“这么看来,你那日似乎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裴恭措不失时机地道:“做好事有没有奖励?”
“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