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逸飞求婚被拒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异常安静,傻奴也找不到话说,便恹恹的离开湖泊,骑着马默默在山路上行走。
其实,张逸飞还在思索傻奴刚才的举动和话语。在他心里,傻奴能十日背下《礼》,能应对楼韧的各种刁难,自然不是痴傻的人。即便心思单纯,没有男女大防的意识,可也应该明白男女授受不亲。
傻奴既然对他做了那样的事,虽然不是真正的周公之礼,却也算得上肌肤之亲,那应该是喜欢自己的才对。只是,为什么不想成亲?
胡思乱想间,张逸飞突然想到,洪武书院从高宗洪武年间创建至今已是百年之久,却从不曾有过女学子,更何谈帝师门下的女弟子?傻奴既然为了求学女扮男装,吃苦受累必是有一番报复于心,又有幸成了肃王门下,怎么甘心屈居男人之下?
走了一会,张逸飞看向傻奴,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般,说:“缘书,我,我是张家独孙。我们九代单传,爷爷又是天下大儒……所以,嫁你的事我不敢保证爷爷会同意!但是,但是,我愿意一试!你,你等我!”
听了他这话,傻奴有些想不明白,问:“不是说了我还是要和哥哥在一起,你嫁了我,那哥哥怎么办?”
“你,你是,是要娶査君然吗?”
“咦?”傻奴有些犯晕,他只是想和哥哥在一起。至于什么嫁娶的事,他没有想过,哥哥也没有提过。只是,难道嫁了或是娶了就能在一起不怕别人嘲笑了?
思及此,他张嘴问道:“是不是我如果娶了哥哥,我缠着他就没人笑了?”
这话问得张逸飞心里泛酸,却不能不回答他。“是的,夫妻一体,偶尔亲近些也无伤大雅,自然不会有人笑话!”
傻奴听了,刚要张嘴问些什么,忽然见到吴起狼狈的从树林里窜出来。
见到他们,吴起忙说道:“快,快,七殿下在前面遇袭,你们快些去救他!”
傻奴一向都是冲 动派,在张逸飞还要询问情况时,他已经策马往吴起说的方向奔去。张逸飞要追他也不是,不追也不是,毕竟情况没问清,贸然前往只怕于事无补!
傻奴赶到吴起所说的那片树林,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周围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
人都说,无知者无畏!也不知傻奴是因为无知而无畏,还是天生少了恐惧心。第一次面对如此血腥的场面他居然能面不改色。
想到楼韧教他的东西,在对敌之时,不可轻易暴 露自己。应该谋定而后动,动则折其骨。所以,他虽然很急于知道萧策的下落,却没有冒然发出呼喊声。
他弃了马匹,背上弓箭,小心的在丛林里穿梭。
他循着血迹慢慢前移,大约前行了一千多步,就听到有杂乱的脚步声。他忙低下 身子,环视一下周围的状况,然后发现萧策正躲在一块石头后面,身上到处是血,脸色也很白,看样子是受了很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