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査君然左右为难,大大咧咧的萧缘书忽然就感应道他的忧心,嚷道:“夫子说,大丈夫行事当有担当、果决。我好歹也是肃王门生,怎么会一个决定都做不出!哥哥,这事不劳烦你,我自有主张。”
说完,她拿起手里的兔腿递到萧允面前,说:“五殿下,君子当有成 人之美,你既喜爱,缘书愿当一次君子。”
话毕,她又回火架边拿起被她咬过一口的兔腿,递给萧策道:“萧策,我们一直同桌而食,这兔腿被我咬过了,你也应该吃得下,你就吃吧!”
见她将未食过的兔腿给了萧允,萧策本已是脸布寒霜,但见她又将自己的那只递了过来,他立马言笑晏晏,道:“缘书不吃吗?”
萧缘书不舍的看了眼他手里的兔腿,闷闷的摇了摇头,一声不吭回到査君然身旁,拿起剩下的烤兔大口吞咽起来。
目的没有达到,作为两皇子党自是有些遗憾的。虽然事情是由萧允一边的胡为挑起,可萧策这边的人也很想逼着査君然选择,才会任由事态发展,不想却被萧缘书玩笑的做法不了了之。
几人暗自猜测,这个萧缘书到底是真傻,还是根本就是大智若愚之人?
啃着兔肉的萧缘书只觉得食不下咽,可也不敢表露出来。此刻,她第一次意识到身边的暗流涌动,也第一次感到了莫名的害怕和恐慌。
她无比清晰的知道,过去的傻奴虽然吃不好穿不暖,却可以守着自己的无忧天下。而今的萧缘书,吃穿不愁,却再也找不到那种安宁。
是夜,未及四更,更夫刚敲过三更的更,萧缘书便从床上爬了起了。
事实上,她心里有事,却不能对别人提及,躺在床上根本无法安睡,索性穿好衣服走到平日里练箭术的小桥上。
独自一人枯站了一会,冷风吹来,在漆黑的夜里让她感觉十分萧索,稍微犹豫后她走向了楼韧的住处。
楼韧是夫子,又是肃王,自然是独门独院。
守门的下人是肃王府里跟过来的,早早就接到肃王令任萧缘书在他院中自由来去。见到萧缘书,他也不阻拦,反而主动告知楼韧现下已经在卧室就寝。
萧缘书径直走到楼韧卧室,好在他睡觉有人把守因而从不锁门。她轻轻推门而入,走到床边便不客气的爬了上去,缩进楼韧的怀里,紧紧将他搂住。
楼韧在她推门时就已经清醒,从脚步声里已经知道是她,见她像个畏寒的孩子般卷缩进他的怀里,他忙将她搂住,道:“缘书,有什么事吗?”
萧缘书靠向他的胸膛,沮丧的说:“夫子,今天二哥为我抓了一只兔子,我原本以为有兔腿啃,结果忙碌了很久却只吃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