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斥此言一出,再无反对之音。
萧策和众人寒暄几句,便称要立即将山贼余孽肃清,不做耽搁,带着萧缘离去。出了侯府,他方才说道:“缘书,你说这个许斥为何如此有恃无恐?”
“他看来有完全的把握,那些贼人即便被我们抓到,也不会将他供出!”
萧策眯了眯眼,狠狠说道:“他此番行径如此明显,我就不信抓不住他一点把柄!”
萧缘书低头不语,心中却是认定,看许斥的架势,定是因为没有落下任何证据,不然怎会如此放心。即便她和萧策想追究许斥,也怕是无功而返!毕竟是个世袭的郡侯,不是说杀便能杀的人物!
见她不语,萧策自然明白她的想法,思及现下还未抓获贼头,说什么都是多余,便岔开话题道:“那贼窝所在之处可如缘书所料?”
萧缘书点头,道:“正是!营寨依旧在小溪旁边。我见小溪有人挖动的痕迹,想来是他们已经开凿河流,将水引到寨子里。”
萧策点头,道:“那如此说来,不用我们动手,只需将他们困住,将水源切断,他们便坚持不了几日!”
许久,萧缘书低声回道:“断其水源却是妙法,可以免去攻寨之苦。但是,到底还需和贼匪一战呀!”
闻言,萧策看向她,一双眼睛忽明忽暗,瞳孔紧缩,黑眸深不可测,幽幽道:“缘书是不是有什么不战而胜的方法?”
萧缘书抬头回视他,却无法承接他复杂的眼神,将头扭向一旁,道:“与其控制水源,不如直接投毒将。这样,不需多等,只要两日,贼匪必然死伤过半!”
萧策未置可否,直接问道:“在水源里下毒,缘书就不怕连累无辜吗?”
“贼匪营寨在城外,小溪下游五十里内没有人家。再则,我见今日阳光煞白,隆冬之时,如此白日,当是晃雪影之兆!不出三日,必会降雪。此处气候温和,雪落于地不会结冰很快就能化成水,到时溪中之毒必会淡去!”
“缘书,你确定要用此法吗?不怕史官写你无大将风度,用鄙野之术?”
萧缘书无所谓的笑了笑,道:“若是截断水源,贼匪被逼急了,只会背水一战。到那时,贼匪自会勇不可挡,如困兽之斗。我们虽能取胜,却要死伤无数兄弟士兵。下毒之术,虽是下流,却能保得士兵无数。为将者,当知不战而屈人之兵!一点骂名能换来士兵性命千余,划算!”
闻言,刚才一直跟在她们身后的几名禁卫军皆双眼通红,心生感激。凡是血性男儿,上了战场便抱了赴死的决心。他们虽不怕死,但能遇到一个将士兵生命看得比名声重要的将领,却也是万幸之事!
萧策看了看她,不再多话,忙命人去准备一切。
他面上虽是稳如泰山,心底却觉惊涛骇浪,让萧缘书建功立业本是他的初衷,萧缘书的表现也如他所期望的那般,偏偏,他心里竟会不安。
从在兴城起,缘书便离他越加遥远。此时,看着她的身影,他竟恍然觉得这是第二个肃王!名动天下,却疏离冷清的肃王!
他想,若是有朝一日她名震天下,他是否还能如愿将她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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