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缘书独自一人在后山闲游许久,方才回到北甲院。一进院子就看见几个下人在忙碌。宇文彻像个佛爷一般靠坐在一条紫色长椅上,喝着茶水。
査君然和萧策皆在院内,萧策脸色不太好看,査君然面无表情。
萧缘书走到査君然旁边,低声问道:“哥哥,这是做什么?”
“据说是圣上的口谕,吴起搬出北甲院,今日起宇文将军和七殿下同住!”
“那边不是还空着一间房吗?”萧缘书指了指她们居室所对的房子。
“那间房,要留给清源郡主一人独住!”
萧缘书蹙眉,这两人都搬了进来,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太平。她怀抱一线希望问道:“宇文彻不是来当夫子的吗?怎么会住在学子的院中?”
査君然摇头,表示同样不解。
宇文彻将她的话听了进去,道:“萧县主对本将的事真是关心得很呀!”
萧缘书不欲惹他,心情本就沉闷也懒得搭话,径直走回房间。
宇文彻却不放过她,在后面嚷嚷道:“怎的?现下我是夫子,你是学生,见到我就这般不知礼仪吗?”
萧缘书驻足看向他,此刻她本就憋着气,加之一贯看他不过,便脸露鄙夷,朗声回答:“你是稚子的夫子,可不是我的!”
“你!”宇文彻被气个够呛,他主动请缨来此教武,没想到这里的院首如此不顾及他的脸面,直言让他教稚子!
说来也不能怪他,他自幼也算是个佼佼者,参军之后虽是靠了父辈的蒙阴,却也有自己的本事在里面。可到了洪武书院,居然只能教稚子,让他如何咽下这口气?
张院首做出这个安排实乃无奈之举,书院现下并不缺夫子!院中教习的众多夫子要么是厌了仕途,要么受命于皇家。这些夫子的能耐自然不俗,也不是张院首开罪得起的人。
这个宇文彻的到来实属多余,张院首情非得已便去请教楼韧,楼韧冷冷反问:“书院今年不是新来一批未满十岁的稚子吗?难道稚子级的夫子也不缺吗?”
张院首这才有胆子将宇文彻安排去教未满十岁的稚子,只是宇文彻本人并不知道这些缘由,只当被众人看轻。萧缘书此话一出,他更觉气愤,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当即红了眼,从腰侧取出一把飞镖就向着萧缘书的要害而去。
査君然眼见萧缘书躲不过,上前一步将镖接住,却抓住的不是镖柄而是镖身。宇文彻的飞镖本就快而利,飞镖在査君然的手心划了一下才停住。
刺目的鲜血从他的手里流出,眨眼间,地上竟是汇集了许多。
萧缘书疾步上前握住他的手腕,扳开他的手心一看,长长的两道裂口,翻红的血肉在掌心格外狰狞。还有五指上齐齐的划痕,刺伤了萧缘书的眼,都说十指连心,这镖入肉三分,怕是疼痛难言。
她一声不吭跑进屋里拿出药瓶将药倒在他的伤口上,然后用干净的手绢为他包好。
大家静静的看着她做这一切,本以为事情就这般过去了。
倏忽间,她一把夺过査君然手里带血的飞镖,向着宇文彻的胸口掷去。她的飞镖胜在稳和狠,杀了宇文彻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