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一僵,怒气还在,心底方才竖起的高墙却轰然坍塌!他不由长叹,到底还是狠不下心肠,割不断纠缠!
他怒发冲冠,只想把天地尽毁!
人道,帝王之怒浮尸遍野,肃王之怒又何尝不是?
嚣张跋扈的宇文彻,不过被他一凝,便再不敢多言!
唯有她,唯有她是不同的!
他发怒,他失态,最该恐惧的便是她!
可她呢?不知道担心自己,反倒抱住他,告诉他不要难受!
这样的缘书,他怎么舍得伤害!这样好的女子,他怎么舍得割弃!
他心念急转,终是缓缓将手从她的胳膊滑下,改而伸向她的后背,将她搂进怀里。
他的手刚碰到她的背,便发现她的背上濡 湿一片。他大骇,将手缩回一看,竟是鲜艳的血!
他慌忙将她扯转过去,方才看见墙上有块凸起的石头,棱角坚硬,竟是将她的背刺 穿了。
他慌慌张张将她抱进屋里,小心的解了她的衣袍,还好没有伤到脊椎骨!他为她细细的擦拭伤口,沉默的上了药,方才沉声责骂:“疼,为何不说?”
他的口气不善,隐约还有怒气。可萧缘书已经敏感的发现那个疼她爱她的夫子又回来,噘了噘嘴,很无辜的说:“怕夫子更生气……”
“你……”她的话,他懂!她宁愿忍受伤痛,也不想他再伤身!
他说了一个字,半天,语气转为无奈,补充道:“……真是个傻瓜!”
萧缘书憨憨一笑,作势要扑在他怀里,却扯动了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
“慢点!”他扶了她一把,语气虽责备却更多的是心疼。
见他脸色已霁,萧缘书胆子便大了起来,黑溜溜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嗫嚅道:“夫子,你刚才是因为什么生气?”
楼韧微怔,神色复杂的看着她,眼神忽明忽暗,最后莞尔一笑,回答:“还不是你这个惹祸精又把宇文家的少爷和小姐给打了!不但打了,还闹得满书院皆知!让人火急火燎的跑到我这里来告状!”
萧缘书听了将信将疑,今天她确实又惹祸了,但是夫子怎么可能会为了这样的事情生气乃至于失态?隐约间,她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却是不敢问出口。
楼韧见她眼珠滴溜溜的转,知道她正举棋不定。罢了!既不愿见她伤怀,何必再提无谓之事!
他方才收到的纸条写得含糊,并未言明她和张逸飞是如何开始。可他一贯知她,懂她,不用问也知道大概的事情。她此番不愿说,他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他笑看着她,道:“好了,别再猜了,我要是你,我就会赶紧睡觉!”
“为什么?”萧缘书不解,杏眼圆睁的问。
“因为为师今日很想……”说着,楼韧便俯首与她对望,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弄得她身体一酥,心也跟着痒。他却故意捉弄她似地,既不进也不退,眼神灼灼的盯着她,半天才补充道:“想要了你!”
萧缘书顿时僵住,屏住呼吸没有说话。
楼韧眼中黑色愈浓,浓得她不敢直视,莫名感到口干舌燥,下意思的咬了下唇。
见她这副无措模样,楼韧似是很幽怨,道:“你既是不愿意,那就算了吧……”
话毕,他作势要走。却被萧缘书扯住衣角,她急切的说:“我愿意的,我愿意的!”
楼韧呵呵低笑,道:“缘书,你为何学不会女子的矜持?哪有女子如你这般的?”
萧缘书大窘,浑身发烫,如熟透的柿子般通红。
楼韧抚了抚她的头,道:“好了,不逗你了!你背上有伤,我纵使要做什么也不是时候,你今日也累了,休息吧!”
萧缘书闻言,忙翻趴在床上,半搂着楼韧闭目睡去。
待她睡熟了,楼韧方才走到外间,阴沉着声音对翘哥说道:“今日之事,本王不想再让第三人知道!还有送纸条之人定要快些找到!”
翘哥忙正色应声。复又问道:“爷,那张逸飞该如何处置?”
楼韧咬了咬牙关,道:“竖子安敢欺本王至此?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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