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宁远心中哀嚎,今日到底做了什么就被夫子挑上了。他怀抱一线希望,硬着头皮答道:“査君然武功比学生们都高强,而且自幼有査将军教导,能使出这套剑术并不为奇!若是,若是换做他人,就未必使得出!”
“真是嘴硬!那为师就让你受罚受得心服口服!”说着,他朗声道:“缘书,你来,将刚才的剑招使一遍!”
萧缘书有几斤几两大家清楚得很,她在剑术上真是如稚童一般,毫无聪慧可言。她若是会,只能说明马宁远何等不用心,怕是被罚得更惨!
楼韧心中有底,若让萧缘书领悟剑中奥妙,只怕让她从年头领悟到年尾也不见成效。但是,她有个过人之处,便是过目不忘!刚刚査君然已经将剑招使了一遍,她定能全部记下,虽然只是生硬的记住招式,而不知其所以然,但是堵住马宁远的嘴已是足够。
众人只见萧缘书咚咚咚的走到场中央,方才想起手中无剑,一拍脑门,忙又跑回去将剑拿起。见她这副憨态,众人眼中都有笑意。
萧缘书虽然皮厚,此番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今日连番丢人,真是羞死她了!
她慌忙举剑,脑海中慢慢出现査君然刚才挥剑的场景,不紧不慢的跟着做。她的气势,没有査君然那样威震山河的豪迈,更没有他人剑合一的境界,不过就是将那些招数全副照搬。
可是,她的剑姿落在众人眼中却是惊艳异常!
她芊芊素手攥着明晃晃的长剑,手腕轻转,身姿轻盈而动,如同矫捷的飞燕,迎着冬日的北风,灰色的衣袍蹁跹飘荡,令人分不清楚是风动,还是舞剑的影动!
风一阵强过一阵,她乘风而起,扶剑直上,让人想张嘴喊叫,怕她随风而去!
她轻提长剑,若柳枝轻摆,妖娆探身,让人觉得风中似有铮铮琴音,飘渺吟唱,伴随着她的一举一动,霎时间如云如烟。
一套上乘剑法,生生被她弄成了供人赏析的剑舞,在场之人却无法取笑,皆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民间有传,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如今看来,从未学过舞乐的萧缘书竟是比之公孙大娘丝毫不差!
众人还未看够,便见她缓缓收剑、站定。
大概是这剑法太过繁冗,剑招凌厉,加之她身体单薄,体力吃紧,站在那里便开始呼呼喘气,脸色娇嫩红透,嘴唇鲜艳欲滴,只想让人将之扑到,狠狠咬上一口。
平日里对她不加待见之人也不由的盯着她出神,这样的她真是蛊惑人心!
对她本就情根深种的査君然和萧策尤甚,他二人此时不自在的站着,双臀夹得极紧,腰杆硬硬绷着,身体燥 热,心底欲望奔涌而出,脐下三寸之物更是精神奕奕,若不是一身宽大衣袍,怕是要沦为书院笑柄!
缘书,真的越来越像女人了!就是舞剑、使招也不见半分威胁,反倒妩 媚多情,若水若月,只想让身为男子的他们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揉进身体……
本应该卧床养伤的萧允因为听说她回来了,强撑着到武场上课,见了她的变化,心底满是苦涩。她的眼里全是柔和春情,她的唇角全是甜美笑容,他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这与楼韧有关。
事实上,在她看着楼韧发呆时,萧允也在看着她出神。只是,楼韧知她的心,她却已不能注意他的情!
要说众人之中反应最大,非楼韧莫属。他尝过她的滋味,更能领会其中美妙,相较这些个胡乱遐想的学生,他是食髓知味。
他呼吸有些急促,好在自制不弱,在众学生面前就仿佛没事人一般。
对萧缘书舞剑造成的反应他真是始料未及,也有些懊恼和后悔,白白让这些毛头小子看了去!
这般一想,他怒从心起,拿着长剑走到马宁远面前,质问:“你可还有话说?”
马宁远不敢再争,小声回道:“学生知错!”
“将手伸出来!”
马宁远乖乖照做,将手平举,楼韧用剑面噼噼啪啪的打在他手心,打得他疼痛难当。
大约打了五十来下,他的手已经没有了知觉,才听楼韧说道:“回去抄战国策百遍,十日之内交来!”
马宁远眼泪汪汪,十日,就是看百遍怕也来不及呀!
可面对盛怒的楼韧,他不敢反抗,闷闷应下。
授武场的另一端,宇文彻一直静静看着这出好戏,出神的盯着萧缘书,喃喃自语:“缘书,为何几日不见,你竟变得妩 媚多情了?是不是楼韧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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