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韧和萧缘书在外间说了一会话,便详细询问萧缘书昨夜之事。她本身并不知道自己身患何病,只当是发热热糊涂了才会去拉扯勾缠査君然。其间暧 昧的片段被她自动滤过,当即向楼韧绘声绘色的描述了求医的大概。
而査君然因为心中有鬼,当楼韧进到病房里问起事情经过时,也只说萧缘书半夜发热不退,他只得将她带到镇上找大夫。
说完,査君然就意识到了自己话里的漏洞,既是发热为何不找书院里的大夫?他本打算,若是楼韧再问,他就说不愿书院中人知道萧缘书是女子。
哪知,楼韧听后微微颔首,道:“昨夜也真是凑巧,王大夫刚好和张院首告了假回家探亲,真是为难你了!”
说着,楼韧话锋一转,面色有几分清冷,表情自是不怒而威,道:“以后若是缘书有事,君然还是先告知为师的好,毕竟为师身边有些奇人异士,总比你像个无头苍蝇般乱窜的好!再说,缘书的事,理当由为师做主,君然还是守好本分,切莫插手!”
楼韧的话,査君然怎么会不懂,明明就是在暗示自己不要对萧缘书有非分之想,萧缘书只能属于他。
査君然虽是在心里告诫了自己一百遍,现下面对这个事实还是不由得难过,握了握拳,嘴角苦涩一笑,落寞回答:“夫子教训得是,下次学生会谨记夫子的话!”
楼韧满意颔首,正待说话,却被萧缘书接了过去。
査君然之于萧缘书自是非比寻常的人,她再喜欢楼韧也不会看着楼韧排挤査君然。听了楼韧的话,当即用一双杏仁大眼不悦的瞪了瞪他,便不再看他,转而对査君然道:“哥哥,不理他!哼,你是我哥哥,我的事情你若不管,那还有谁能管!”
査君然失落的心情再见她双腮鼓鼓,满眼真诚后不由一松,伸手便去握她,小声呢喃:“缘书!”
见査君然握她,她忙将手伸过去,和他紧紧握住。
楼韧本就被她的话气得够呛,此番见二人十指交握,大有心心相惜之感,脸立马黑如玄铁,眼底阴霾如同天际中最厚实的乌云,沉甸甸,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楼韧眼瞳紧缩,几欲发作,最后还是生生压了下去,幽幽道:“缘书,现下也不早了,我们回书院吧!”
萧缘书坚决的摇头,朗声回答:“萧夫人刚才说了,哥哥大病初愈,不能出去吹风,要卧床好生将养,我们还不能离开!”
闻言,楼韧差点一口气接不上来,生生被她气死过去。原来她以为他口中说的我们是包括了査君然?什么时候,他和她之间竟插 进 了査君然这个毛头小子?
査君然心知骄傲的肃王被萧缘书的话损了脸面,定是心底不悦,怕是会和萧缘书翻脸。他不欲让萧缘书左右为难,便出言劝道:“缘书,你跟夫子回去吧,哥哥现下已经好了,就是身体有些发软,在这里住一晚,明早便回书院。”
萧缘书是个执拗性子,对谁好便总要傻乎乎的坚持自己的想法,见査君然劝她,她心中更加觉得这个哥哥全心爱护她,她怎能不全心回报?
她坚定地摇了摇头,对楼韧说:“夫子,你若是不喜欢呆在这里,你便先回去,我要留下来照料哥哥,明早和他一起回去!”
楼韧真是被气得头顶都快冒青烟了,牙关死死咬住,差点没把一口银牙咬碎,半响才咬牙切齿的说道:“跟我回去!”
见他脸色铁青,加之语气霸道,萧缘书顿觉异常委屈。若是旁人,她可以不管,可査君然是她的哥哥,而且是为了她才生此大病,她绝不能袖手旁观。
而楼韧,作为她的知心人,不但不支持她,还总是为难哥哥,实在没有半点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