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心见了,笑道:“主子真是清雅蕙质,这对簪虽然简单却也细腻,确是独具一格。”佳予羞怯笑道:“我不喜欢太奢靡,越是素淡,我越喜欢。”
顺心心领神会,只江头发分作上下两股,扎紧下面的一股,用金丝发带系住不动。把上面头发两边变成小辫,归于发顶,盘成朝云近香髻,将两只簪一上一下簪在髻上,看起来不至于单调也不至于妖娆。宫女们送来的衣服皆是华丽明艳的,找了许久才见着一套水墨花色的衣裳。
卢郅隆来时,宫里的灯烛已经全部点燃,蚕丝印染灯罩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精巧夺目。景宜宫的是后宫里数一数二的装潢精美,摆设陈列一概是奇珍异宝,尤其是夜色昏黄的时候愈发显得景宜宫富丽堂皇。
佳予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似的,寡淡得犹如错落凡尘,眉宇间郁郁寡欢的气质更是我见犹怜。
佳予向卢郅隆福了一福,轻声道:“妾佳予,参见陛下。”卢郅隆一时看的有些错愕,道:“平身。”
阖宫上下,谁不是眼巴巴的盼望着大王,见了他恨不能笑成春天里最明艳的花朵,绝不会像佳予这般清淡如水。这副神情卢郅隆见过,在卫枢脸上。只不过眼前这副神情是闺阁女儿的教养,卫枢的神情是心如止水,冷若冰霜。
“坐下吧,”卢郅隆一指身旁的座位:“你到是很和寡人的心意。”
“妾,谢陛下。”佳予起身端起桌上的青瓷竹节酒壶将卢郅隆杯中斟满,谦恭道:“是陛下抬举妾。”
卢郅隆知佳予是合着自己的性子,才故意出这副神情,心中虽有不悦,确实不忍苛责,只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佳予见状又斟了一杯。卢郅隆一连喝了六杯,白皙的脸上泛起浅浅的红晕。
“再斟一杯。”卢郅隆吩咐道。
佳予将酒壶搁在桌面上,柔声道:“陛下,您不能再喝了,酒醉伤身。”
“好大的胆子,寡人要饮酒,你竟敢抗旨。”
卢郅隆抬起头,突然抓住佳予的手臂,像凶猛的野兽抓住它的猎物,佳予的手臂被抓得生疼,蹙着眉不知所措的望着卢郅隆,满是委屈惊慌的神色。
近旁的宫女纷纷识相的施礼退却。卢郅隆突然把佳予紧紧抱在怀中,亲吻着她柔软的脸颊,雪白的颈子。佳予一声不吭,紧紧咬著嘴唇,默默地承受着。“之儿,你对寡人多么冷漠啊?你只知道酒醉伤身,却不知道你一直在伤寡人的心啊。”他说。
“陛下,刚才叫妾什么?”佳予轻声问道:“陛下,妾,闺名佳予。”
卢郅隆方才喝过鹿血,又连着喝了几杯酒,鹿血被酒气一冲,人便有些昏头,神志也一时清醒,一时恍惚。
“寡人知道你不是,你不是,那你为什么做出这副神情?你敢用心机对待寡人,这就是欺君之罪。你弄这些,谁告诉你的?”
佳予一听,便唬了一跳,心慌意乱,面上也因紧张泛起一阵潮红色:“妾……妾是,妾只是想让陛下高兴。妾没想到,弄巧成拙,反而惹得陛下心里不痛快了。”
“寡人气量没那么小,不然怎么留住自己心爱的女人呢?”进而卢郅隆松开佳予,把她拦腰抱起,示意佳予搂住自己的脖子。佳予试探的把手臂轻柔的搭在卢郅隆肩头,任由他抱着自己,走向床榻,一撩幔帐,遮住大半灯火。
“世上的风华绝代,为什么总生在大乱之世呢?”卢郅隆轻轻拔下佳予头上的发簪,扔出帐外,如云秀发宛如黑瀑。
“因为,如此得来的情谊,才能让人刻骨铭心啊,陛下。”佳予伸出手指,两寸长的指甲轻轻挑开卢郅隆衣襟上的如意扣,露出白皙宽阔的胸膛。
卢郅隆捏着佳予凝脂般的下巴:“你说得对,这段感情,寡人确实格外珍视,难得有和江山一样重要的美人嘛。”
佳予羞怯一笑,将头靠在卢郅隆的胸膛上,卢郅隆低下头望着佳予明艳的面容,心中却隐隐的生出些膈膜。
“来人,再割些鹿血来!”
墨氤氲。远山盖竹影。丹正红,指绕朱砂,凝脂尤似江南雪。晓风安时令。黄花寄云生。夜昏昏,洗尽铅华,层层香烟笼罩人。
倾君忆浮生。恨冰雪嶙峋,心冷意冷。初把分橙醉笛笙。秋雨暗拂膺,心诚意诚,胭脂渐染婵娟。不似卿薄情。
溶溶。露华浓。博烟袅袅升,相许天命。沉酣香阁半卷帘。永夜如长梦,绿柳无力。琼瑶如春,何所似,花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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