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个人会是段非烟骂?如果这个人真的是段非烟,那么他半夜潜入皇宫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刚才那些侍卫口里叫着“抓刺客”,如果他就是刺客,那么他刺杀邝罙铭又是为了什么呢?想不明白,越想便越乱。我摆摆手让双荷出去,吹了灯,便和衣倒在了床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床顶看。
床上的锦被还是刚才为了迷惑邝罙铭摊开的,拱起来地堆做一堆,看上去便像有人躺着一般。夜色微凉,我有些冷,漫不经心地伸手,想去扯被子过来盖在我身上。
不料扯了一扯,竟没扯动。我呆了一下,觉得不对,猛地用力一拉,锦被却很轻易到了我手上。我扭头一看,立马惊得倒抽了口冷气。
此时跟我并排躺着的,正看着我笑得颠倒众生的,不是段非烟那妖孽还有谁?
我飞快的爬起来,半跪在床上瞪着他,警惕:“你怎么进来的?”
段非烟不答,反而迅速伸出手把我带到他的怀里,低头准确无误地亲了一下我的唇。我不敢弄出太大动静,只能恨恨地瞪着他,伸手推他,抗拒着他的亲吻。
半晌,段非烟放开我,才慢慢坐起来。
我一得自由,立马飞快的跳下床,跑到床边站定了,才小声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他好笑的看着我,眉眼弯弯,语气淡然:“你跑那么远做什么?过来。”说完了,还冲我招招手。
我很怀疑地看着他,他却道:“你难道要我大声喊吗?”
我突然想起来,上上下下地看了段非烟一遍,只见他一身黑衣,身上有不少刀剑伤,分明就是邝罙铭要找的刺客。他既是刺客,我只要高声一叫,倒霉的是他不是我,我根本不需要怕他才对。
我定了定神,终于还是走到了床边,居高临下地看他:“我过来了,说罢。”
段非烟拍拍身边的位置,笑着示意我坐下,等我坐了,才说道:“我飞檐走壁进来的,来看你。”
“你是刺客。”我可没那么多情,几句话就被他说动,反问道:“为什么要刺杀皇帝?”
他丝毫不以为意地笑笑,道:“我是来刺杀邝罙铭的,顺便来看看你,谁让你是我未婚妻呢!未婚妻身陷泥潭,我怎能不救?”
我呆了一下,嗤笑:“谁是你未婚妻……”见他还是一脸不正经的笑意,忍不住怒道:“你能不能正经点,说正经事?”
段非烟这才敛了笑容,在床上坐好了,慢慢道:“报仇,血海深仇!”
我忍不住扫视了一下他全身的伤,几乎当场笑出来:“就你这武功,还想刺杀邝罙铭?”
大约是我藐视的神情太过明显,段非烟的脸红了一下,憋气:“我武功很高的!”
我自然不信。
段非烟解释道:“有句古话叫双拳难敌四手。我武功虽好,却不能以一当百,皇宫里的也不是庸才,才会受伤的。对了,给我找些布来,我处理一下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