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嘴一瘪,眉眼一塌,两滴眼泪就那么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想我一个女人,在这荒山野岭,到处还兵荒马乱的,无依无靠……”
星河立即慌了:“你哭什么啊……别哭啊……”
“好不容易遇到楼主这么好的人,本想跟着楼主为他当牛做马,你又来撵我走……”
“好了好了,我收回刚才的话……”星河手脚都不知道哪里放了。
我心头暗笑:原来对付这么个硬石头,这招看来相当好用呢!
我立即收了眼泪,露出个浅浅的笑容:“那我睡哪里?我好困啊……”
星河抚额叹息,手心不甘情不愿地指了指段非烟隔壁的房间:“那里……”
“谢谢公子!”
我心情大好,低低一福,脚步轻盈地睡觉去了。
依稀听得身后星河嘀咕:“这女人的眼泪真是来得快去得快!麻烦!”
我低着头得意地笑了。
开玩笑,我在宫里的时候,宫人们调,教过我,要眼泪随叫随到,不仅要哭,还要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哭得风姿绰约。
哄这么个单纯又别扭的男娃,收放自如还不是小菜一碟!
倒在星河软软的大床上,我头一歪,立即含着笑沉沉睡去了。
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等我睁开眼睛,天边残阳染了半边天,我居然睡了一个白天。我伸个懒腰站起身来,就听见浑身骨头一阵钝响,僵硬的身体慢慢恢复了活力。
刚打开门,就与进屋的人撞了个满怀。捂着额头抬头,正见段非烟一脸焦急的神色。
“我就说没事,你总信了吗?”
段非烟身后探出个头来,一脸地不耐烦,不是星河是谁?
星河看了一眼,立即转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继续啰嗦:“都说了是太累了,睡醒了就没事了,还老拽着我来干什么呀!到时候毒发了,还得我一个个的治!”
他走了几步,发现我和段非烟都没有跟上来,凶神恶煞地回头瞪我:“女人,你还不赶紧过来,想饿死我呀!”
我莫名其妙,只好求助地看段非烟。
段非烟警告地看他一眼:“季星河,你种在巫驰山南边十五里出的山洼里的那片金边地根索是不是不想要了?”
星河嘟了嘟嘴:“楼主就会威胁我,我不理你了!”
我忍不住笑了。
谁想到名动天下的毒圣,居然是这么一副小孩子的脾气,只怕都要笑死吧!
星河的家是三间偏房加一个客厅,晚饭便是在客厅里吃。段非烟特意吩咐等我醒来一起用饭,可是我睡得太久,叫都叫不醒,倒害得星河也陪着饿了顿饭,也难怪他生气。
用过了饭,星河叉着腰,下巴一抬:“女人,把这些都收拾干净!”
段非烟啪地一筷子敲在他的脑袋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眼睛:“你长进了,倒是敢指使我的人了!”
星河地气焰矮了三分,但还是坚持着:“总不能让这女人白吃白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