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极好,差不多睡了两天。一睁开眼,屋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我爬起来穿好衣服,唤了守卫的士兵进来问话:“周将军人呢?”
那士兵道:“周将军刚来过,见将军还没醒,又出关去了。”
“出关?”我一愣,有些疑惑。
“对,吴蒙大将军今日返回幽铭关。”
我挥挥手让他下去,想了想,把我的盔甲穿上,腰间别了我的刀,也骑马飞出关外。
隔了老远,都可以听见张唯的大嗓门在跟吴蒙说笑,血杀在吴蒙的另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见到我过来,他的眉头皱了皱,催马上前来:“你怎么跑出来了?”
我翻身下马,笑道:“寻你们来了。”
他还要说什么,吴蒙却已经看见了我。他面上含笑,忽然翻身下马,将手里的方天画戟一丢,扔到张唯的怀里,张开手臂向我迎来,到了我身前,猛地一把抱住我,笑道:“苏兄弟,你可真是我的良将啊!”
我呆了一下,恍然想,我这位大哥,抱我都快抱出瘾来了。无奈摇头,正要说话,吴蒙忽然附在我耳边轻声说:“妹子,苦了你了。”
他放开我,面色自如地开口道:“今晚,本将军可要好好请你喝顿酒啊!”
我哈哈一笑应了。
吴蒙跟我并肩往回走,一边走一边给我说他如何攻陷玉楼县,又如何从玉楼县迂回到池元郡后方。
他打下池元郡,倒比我预计的快了两日,问起原因,吴蒙说:“郡守太过无能,手下倒是有几个能人,只可惜他们坚信赵正安在前方,我们绝对打不过来,并没有认真备战,这才惨败。”
他问起我如何围困郑飞的经过,我还没答话,张唯就接了话头:“苏将军可厉害了,他弄的那个劳什子**,我们埋在街道上,设了线等着,引着燕狗过来的时候,我们人少,就捡那屋檐下跑。那群蠢货人多,就往中间跑,等他们到得差不多了,一扯引线,那**一个接一个的爆起来,直炸得燕狗嗷嗷乱叫。”
黄寅没见到那一场阵势,我睡觉的这两日,他估计已经听了多个版本,当即诧异道:“那雷火不是用引线拉了往人群里扔的吗?”
张唯哈哈大笑,估计还在回想那日一战,许都无奈地在一边解释:“张将军带的那支是用**,我带的那支是用的**。我们引着燕军过来,就躲入了街道的房屋中,等他们过来了,从屋子里拉了**扔出来,也是差不多的功效。”
大家又互相争了一些**好还是**好,吴蒙得了间隙,凑到我身边来,轻轻摸了摸我的脑袋,叹息:“你这小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看来那个仇,你真的是必报不可了。”
旁边血杀的身形一顿,面色复杂地扭头看我。
我却因为吴蒙的话,悄然敛了笑意。眼睛无意识地扫过血杀,不禁问自己:必报不可吗?如今还有意义吗?
可是走到了这里,我还有回头的路吗?
当夜,幽铭关果然举办了酒宴,为得胜归来的将领们接风洗尘。加上将士们都挨饿了几天,黄寅劫了玉楼县的粮草,正好也是个补给。是以全军上下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