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郎中点到为止,并未明确告诉花蝉衣要怎么做,或者说,该去巴结谁。
花蝉衣将路郎中的话一一记在了心里,犹豫了片刻,才试探着开口问道:“您,是在这医学堂教书么?”
花蝉衣总觉得路郎中身份不一般,要不这皇家的学堂,他怎么可能说进便进来了?
“没有,我和这里的人……熟。”
花蝉衣默然,也不知这路郎中是不大擅长撒谎,还是刻意让她知道他要有所隐瞒。无论是哪种,都在提醒花蝉衣,轻易不要搬出他的名号来。
学医就好好学医,路郎中最看不惯掺杂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进来,这医学堂他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花蝉衣点了点头,也未多言,她从未想过要靠谁,顾雁回,路郎中都是好心帮她的忙而已,抛开这些,她就是个普通乡下来求医的,真有什么不如意的,她也会自己扛着,自然不会将他们搬出来。
花蝉衣又在医学堂转了转,大概弄清楚后,便离开了此处。
她此时需要找个房子,最好离学堂不远,每日来的话还方便。
好在附近出租的不在少数,花蝉衣找了间合适的,老板见她穿着打扮没怎么见过世面的样子,直接狮子大开口。
“这位夫人,我这房子位置好啊,离医学堂近不说,后街就是市集,隔两条街就是将军府,将军府你晓得吧?顾战神啊,多少姑娘家都想在这附近住着?一年十两不贵了啊。”
花蝉衣在心中默叹了口气,心说这京中百姓果然将顾承厌当成神一般的男人了,每次一来京里,花蝉衣都会不可避免的听见这个人,在说书人的口中,在路郎中的口中,在大家小巷穿红戴绿的大姑娘口中,一定是能听见顾战神这三个字的,怕是皇帝都没这么受欢迎。
不过……
“我对顾将军没兴趣,就算我对他有兴趣,他也不知道我是哪根葱,咱们就事论事,你这房子地方是不错,但院子也不大,一年五两,不租就算了。”
顾承厌可诱惑不到她,也不是诱惑不到,女人天生崇拜英雄,这等保家卫国的人物花蝉衣自然是敬佩的。
然而,和她这等小人物有一文钱的关系么?
最后六两银子成交了,老板黑着脸离开时,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花蝉衣也没听清,谈妥了价格后,她便去济民堂搬行李了。
路十七和花明石积极地替花蝉衣把东西搬了过去,甚至主动帮她收拾起了屋子,弄的花蝉衣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她早就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做好。
花明石一面帮她抬装衣物的箱子,一面笑道:“你一个女子,这些东西哪里抬得动?大哥如今身子好利索了,这些交给我和十七来做就好。”
花蝉衣干咳了声,没多言。心说大哥这是拿自己当弱女子,不对,是弱寡妇了……
她如今力气大的很,那实木箱子一个手就能抬起来,一拳能打倒个汉子。不过眼下,看着争先恐后忙碌着的两个大男人,她就当个弱女子好了,弱女子识趣的拿了扫把,去外面扫起了院子。
扫干净后,问路十七道:“这附近有没有可以挖鹅卵石和买摆设的地方?”
这房子虽然是租的,但花蝉衣还是准备收拾的齐整漂亮,医学堂小路上铺着鹅卵石便觉得好看极了。
路十七想了想道:“市集上应该就有卖各种各样好看石头的,应该有鹅卵石。”
“好,多谢。”
花蝉衣租的这个小门院并不大,不到一下午的时间便收拾完了,花蝉衣本准备留大哥和路十七吃顿饭,那二人因为医馆还要忙,便推辞了。
花蝉衣也不好多留,便去隔街的市集上转了转,果然被她找到了卖鹅卵石的,和小贩谈了半天的价格后,花了五钱银子买了大半兜子,又买了锅碗瓢盆。吃的倒是没买多少,买了条鲤鱼,和一些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