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马场。
茹茹公主收起手中的宝剑,回眸一笑,柔柔道:“怎么样?甸密,我耍得还可以吧?”
“呃——”甸密有点语塞,他依然不习惯撒谎。这茹茹公主因为长得千娇百媚,耍起剑实在是好看有余,杀伤力不足,动作根本不到位。看她天赋,悉心习舞还可以有一番成就,若论习武实在勉强。
但他如何说出口,一心习武的茹茹公主怕为此要难过了吧!甸密只道茹茹公主要习武纯粹只是因为放不下阿史那,潜意识里还在与胡小蛮做比较。却不知她还有别的野心。
茹茹公主见甸密的反应,当下娇嗔道:“好啦,别为难了,甸密,你实话实说就是,我耍得不好,对吗?”
甸密轻咳一声,尴尬道:“不如这样,我们今天先歇上一歇,明天我再告诉你哪里没耍好,再多练习练习就好了。练武没有三年五载的苦练,岂会有一番成就?你才练习一个月,不急!不急!”
“什么不急?什么三年五载我不信!凭什么我就要三年五载,那胡小蛮为何几个月就可以成为高手?”茹茹公主嘟起嘴,脸一沉,实在不服气。
甸密哭笑不得,脱口而出道:“昭仪嫂子是因为已经有一定的武功底子了,何况她在习武方面天赋异禀,并非寻常人所可比拟。”
茹茹公主立即凝怒,咬牙切齿道:“这么说,我就是寻常人了?她就是那天赋异禀的人,凭我怎么努力,我就是比不过她咯。”说到气愤时,还将手中的宝剑往地上一扔,一付甩开不学的模样。
甸密忙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茹茹。我笨嘴笨舌,不会说话。这,这不是比得过比不过的问题,每个人擅长的东西不同,比如你跳起舞就极其千娇百媚,若让胡小蛮来跳舞,一定不及你好看。”
这一个月来的相处,甸密始知茹茹公主惯有些小心眼,可是茹茹公主也怪,在阿史那面前会藏着掖着,到了甸密面前,她的那些小心眼小性情,也实在懒得收藏,倒令人一览无余。
可她觉得,令人一览无余,倒不失为一种畅快。有时,茹茹公主甚至会觉得与甸密相处起来,实在比和阿史那相处起来要快乐自在一些。只是不知为何,心底依然对阿史那念念不忘。
没办法忘。阿史那的冷、阿史那的酷都是深深烙印在心底的,日思夜想,时时刻刻萦绕不去。只是思及阿史那三个字,心底就是一阵抽疼。不甘心却是笃定的。因为不甘心,她要习武;因为不甘心,她要有所行动,而行动,就在今夜。
于是,她嫣然一笑,拉着甸密的手,柔声道:“好了,甸密,茹茹错了,茹茹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我小心眼了。你说不练就不练,说什么今天都得歇一歇的,对吗?”
“就是,是你的生辰,还这么拼命做什么!”甸密道。
茹茹公主摇着他的手撒娇道:“ 甸密,突赤儿一个人守卫在锻铁基地,怪冷清的,今天晚上的生辰宴,不如把他也请来,好吗?”
“这……”甸密迟疑道。
要知道伊利可汗曾经有令,守护锻铁基地的将军无论发生天大的事情,可不能擅离职守。
茹茹公主一听甸密迟疑,立即脸色黯然,幽幽怨怨道:“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自从我们成亲之后,人人都当我们是瘟疫一般避着。那么浩大的迁都之举,人人喜庆洋洋地搬去了夏都,偏偏只有我们被冷落在马场,像被丢弃一样,这样的对待,甸密,你可真的吞忍得下去吗?”
甸密的脸色顿时也黯沉下来,喑哑着嗓子道:“我不怪王兄,他这样做也是因为我们先对不起他。”
茹茹公主恨道:“是啊!我们的确是先对不起他。可是,难道一个人犯了错就真的永远回不了头吗?就真的永远没办法得到原谅吗?为什么他们连这样一个忏悔改过的机会都不肯给我们?究竟是我茹茹公主小心眼,还是他们小心眼?”
甸密轻叹一声,安慰道:“别急,茹茹,我相信王兄总有一天会想通的。事情刚过去两三个月,王兄自然余怒未消,我们就静观其变吧!”
茹茹公主轻轻咬唇,再抬眸时已然泪眼盈眶。
“我,我就是知道可汗余怒未消,所以想讨好突赤儿错了吗?人家不理我们,难道我们就不能主动示好吗?我不过是想努力修补你们兄弟间的关系,难道我的一番苦心你竟不能理解?”
看着茹茹公主委屈的模样,听着她幽怨的埋汰,甸密的心就软化了。他轻轻将她拥入怀中,爱怜道:“好,我就派人去请突赤儿晚上前来赴宴吧。以后多个人替我们在王兄面前说说话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