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兮风和胡小蛮决定分头行事。牧兮风负责去见甸密,抓紧时间为阿史那疗伤。而胡小蛮则径直去找宇文泰。
胡小蛮见到宇文泰,是那么直截了当,开门见山。说出来的话掷地有声。
“宇文泰,阿史那并没有死,对不对?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他?为什么?”她直指着宇文泰,美眸里的火苗燃烧着,似乎恨不得焚毁眼前的仇人。
宇文泰却沉了俊庞,极力掩饰内心的巨轰碎响,争辩道:“公主为何会如此说?阿史那,他的确被他的师父……”
“不要再骗我了,宇文泰!”胡小蛮不耐烦地打断宇文泰的辩解道,“你知道你现在变得越来越可笑,越来越可耻吗?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没错,是牧兮风啊!正是阿史那的师父亲口告诉我,阿史那还活着。”
宇文泰闻言微愣,咬牙切齿道:“嗬!嗬!好样的!牧兮风!”
随即,他开始恼羞成怒,焦燥不安地踱来踱去,鼻翼翕动着:“胆敢背叛本将军,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越是焦燥不安,胡小蛮越发冷静理智,坦诚的背后蕴育着另一种冷酷,她对宇文泰说话的时侯的确带着一点冷酷。
“牧兮风来见本公主了。因为他害怕了,害怕因为他没遵从你的命令杀了阿史那,你会不把解药给他;更害怕,就算他遵从你的命令杀了阿史那,你依然不会把解药给他。因为,你说过,只要本公主一天没下嫁给你,你就不可能把解药给他。所以,他直截了当地找到了本公主,直接哀求本公主下嫁,以取得解药!”
宇文泰终于冷静下来,一脸阴郁之色:“哼,好一个如意算盘!”
胡小蛮突然正视着她,而后一本正经、认认真真地问道:“宇文泰,真心想娶本公主吗?”
宇文泰凝视着她,肯定地点头:“宇文泰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公主,请公主下嫁给卑职吧。”
胡小蛮泪眼凝睇,怨恨交织,苦笑道:“可是,你变了,你不再是我敬重的宇文大哥。你怎么能够那么残忍?你怎么能对阿史那做出那样的事来?”
宇文泰无言以对,望进她眸底的专注星眸里却充满了痛凄。
“阿史那嗜血暴虐,你都可以原谅,为什么对我就无法原谅?当真是爱情的魔力吗?爱一个人,就会令人着了魔,连判断是非的标准也模糊了,是不是?”他痛苦地质问着。
胡小蛮直视着宇文泰道:“不!不是这样。他嗜血暴虐并非他的本意。那是因为他的寒血症造成的。只要治好了他的寒血症,我相信他会成为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君主。就像在阴山下,他不忍心杀害突厥同胞一样。如今,他饱受折磨,我心里其实并不恕,就当他是在为以前的残暴赎罪。可是,宇文大哥,只要你不再伤害阿史那,放了他,再交出师娘的解药,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宇文泰冷冷问道:“包括嫁给卑职吗?”
在胡小蛮点头的同时,宇文泰觉得心里凉了个透底。但是,他咬牙接受了。他没有办法不接受。这两年来,他痴痴念念的就是得到公主。他对她又爱又恨,明知是个交易,他也本能地接受了。
他点点头,突然将她揽进怀里。胡小蛮一惊,下意识地推开他。
宇文泰心中不悦,冷然道:“连一个拥抱都不舍得,还说要嫁给卑职?谁知道这是不是一个骗局,一场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