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枪口抵住了钟真儿的脑袋。
钟真儿怔了怔,鼻子下意识的重重的嗅了口空气,“你,你!你敢!”
他好似失了声似的。
厉绝痕嘴角勾起冷漠的微笑,“你看我敢不敢?”
“你,你,你……”钟真儿失声了,这绝对不是开玩笑的语气,男人眼底的杀意是真,他蓦然惊醒,脸色也不由苍白了些,“这里是我家,你不可以……不可以杀我……”
他还试着和厉绝痕做最后的讨价还价,厉绝痕讥笑的看着脸色一瞬间难看到了极点的钟真儿,“你以为,你是谁?这里是你的家,跟我有关系吗?”
难不成认为他厉绝痕会看在钟老爷子的份上,放了他?
“你……”钟真儿双拳紧握,好一会儿,僵持不下的气氛里,厉绝痕眸中的杀意更显凌冽,钟真儿果断低下头,认真的道歉:“我……我很抱歉,不该对你无礼。”
他还不想死,也没手段压制厉绝痕,朝对方低头,能换回一条命也就值了。
能屈能伸,实乃大丈夫。
男人的抱歉看似怯懦,他眼底闪烁的不服,却熠熠闪烁,恨不得把厉绝痕除之而后快,那倒也是,钟真儿这辈子还没被人拿枪抵着脑袋,叫嚣着要他的命,他怎会服气?所以啊,那些没有受过磨练的小少爷,想改掉骨子里养尊处优的心,就必须放出去历练。
厉绝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这句抱歉,不该对我说。”
“厉绝痕,你不要欺人太甚!”钟真儿火气差点又冒了上来:“我已经说了对不起!”
“你说错人了。”
厉绝痕笑望他。
钟真儿抬起头,眸光狠狠的望着江佩娆,眼底滑过一抹凛冽的寒光,讨厌的女人,嘴上开口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少爷脾气上来,他不耐烦。
江佩娆笑笑,没与他计较,拍拍厉绝痕的手,示意他适可而止,男人才收回了枪。
江佩娆又笑了笑,这句话是冲钟真儿说的:“技不如人,没那个本事,就不要随意挑衅别人,看看,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你!”钟真儿满脸怒容,瞪着江佩娆,余光瞪着厉绝痕,这两个狼狈为奸,欺人太甚的狗男女,这里是他钟真儿的家!他们一个敢拿枪逼他,一个出言欺负他!
钟真儿眼睛莫名发涩。
“别再做出告状的事。”江佩娆嫌刺激他不够,眸中并没有多少笑意,“真是个小朋友。”
“哇靠!谁小朋友啊!啊!你站住!给我站住!”
钟真儿瞬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咪,一蹦三尺,撸着袖子,活有一副冲上去和江佩娆拼命的架势,但看到厉绝痕的表情,他又往后退了几步,一脸愤愤不平的转身进了书房。
他干嘛去呢?
当然是,告状。
见到钟真儿那有点白痴的模样,厉绝痕平静无波的眸中滑过一抹鄙视,“钟家就是这样没落的。”
这些小辈,一个比一个没出息。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被枪顶着脑袋就双脚打颤,居然告状?
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