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澄浩想要问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又不知道到底该问些什么。
最后还是摇摇头离开了病房,两个人现在的情绪这么微妙他也不好在中间插手。
白澄浩走后贺澜心就睁开了眼睛,那一双眼睛明亮又澄澈,只是有一层薄薄的雾在涌动。
顾闻晟!
因为一件小事就和她吵得不可开交,甚至想要离婚无非就是为了甩开自己和鹿寻在一起,为什么……
如果不是她可以亲自到她面前来说啊,要怎么处理怎么处理而不是以这种方式!福伯的死谁都脱不了干系!
这几天贺澜心表现得出奇的平静,十分配合的接受治疗并以最快的速度慢慢好转。
五天过去了,十天过去了白澄浩依旧没有让贺澜心下床的意思,贺澜心忍受不了了,她想要出去。
病发的消毒水味太重,她很讨厌这个地方甚至已经开始做噩梦了。
就是在这个地方她一次又一次失去最爱的人,所以她讨厌,她恨。
“已经给你安排好了,记得早些回来。”白澄浩推开门进来,身后跟了两个人是贺家的佣人,两个人皆是素衣头戴白花。
贺澜心面无表情的点头,这十几天她没有露出过一丝的笑容也没有什么事情值得她笑。
佣人都是贺家的老人了,福伯的去世对她们打击也很大,宁姨也算是贺家的老人了比福伯在一起的日子差不多多少。
只是她处理的更多的是内事。
贺澜心看到宁姨眼睛微微有些波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大小姐……”宁姨颤抖着身体过去,心疼的看着贺澜心。
“宁姨,给我安排一下吧。”贺澜心没有多说什么,多说也无益,她想要见的是福伯。
“好好……”宁姨年纪大了情绪稳定不住,毫无征兆的就红了眼睛。
宁姨为贺澜心准备了一身素衣,是白色。
福伯也安葬在和爷爷一样的墓园,雨下得毫无征兆,哗啦啦的一下子就变成了倾盆大雨。
一把黑伞,一身素衣。
贺澜心站在福伯的墓前,宁姨一个人单独站在远处。
福伯的照片依旧笑得温暖,只是这个照片不是彩色的,而是灰色的。
“福伯……”贺澜心缓缓的伸出手,手搭在照片上看着福伯熟悉的面庞,活生生的一个人现在却冷冰冰的躺在盒子里。
“对不起……是澜心任性了害得福伯……对不起……”贺澜心颤抖道,手开始发抖完全不受控制。
就连雨伞也在不知觉之间掉落下去。
宁姨看到这幅场景扭过头去不忍心看, 更是没有上前。
贺澜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这是她欠福伯的。
“福伯,我好难受……为什么你们都离开我了,留我一个人在这个世间有什么意思,一个又一个的亲人离我而去,难道这就是我贺澜心的命运吗?!我不甘心,我留不住你们任何人,我面对的都只是冰冷冷的墓碑……”贺澜心单手撑在墓碑上,跪在地上脑袋抵在冰冷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