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染说完后,眸光黑涟涟地,盯着眼前面色沉静的男人,心底忐忑不安,不知道他会不会如实把发生的大事告诉给她,又或者,和以往那样,对她隐瞒得严严实实,什么都不说。
她的双眼眨动得厉害,长睫毛掩盖了眸底闪过的慌乱,尽管闪动的很快,但还是被沈梓川瞧见了,瞧得清清楚楚。
于是,他恍然明白过来,原来,在她的心底,依然还在乎他。
尤其她刚才说话很激动的情况下,承认了她是他的妻子,他的女人——
这一刻,沈梓川的心中,喝了蜜水一般甜蜜滋润,又像是灌进胃部的三大瓶伏特加开始发酵了一般,让他的脸上,带着微醺的笑意。
两条大长腿朝她悠缓却坚定地走了过去,大手抬起了她尖俏的下巴,将她亲密拥在怀里,鼻端全是属于她的香甜气息,微微喟叹道,“宝贝,我没有想要瞒你的意思,就是……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以至于我来不及跟你细说。”
男人的话,说的一本正经,但目光却幽深直接,非常不要脸地盯着她饱满的部位,有些藏不住的欲念,若隐若现显露在他狭长的眸底。
方晓染被他看得非常不自在,感觉到呼吸不顺畅,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两步,白皙尖俏的下巴脱离了他温暖干燥的长指,努努嘴,摆出一张认真脸,说道,“那你现在告诉我,我听着。”
“好。”沈梓川深邃的视线静静凝着她,嘴角的一丝笑意,愈来愈盛放,“江曼夜出狱了,背后动手脚的人,是萧景逸。”
“什么?!”
方晓染失声喊出了两个字,细眉微微拧紧,声音轻而颤抖,“萧景逸为什么要让江曼夜出来?沈梓川,他其实是想通过江曼夜对你赶尽杀绝对不对?我想不通,他为什么一直都执着于要置你于死地?如果萧老先生两夫妻真的是我的亲生父母,那么,萧景逸就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对不对?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做,难道不知道我与他的关系吗?”
听完方晓染的疑问,沈梓川沉默了。
原本,他没有想过要把萧景逸、程舒羽与他父亲沈腾云的爱恨纠葛告诉给方晓染,毕竟,那些过往都过去了,即使让方晓染知晓了前因后果,也于事无补,甚至有可能会影响他们两个人的感情。
但此刻,方晓染问了这个问题,他左右为难,却不能不说。
她对他的信任,刚刚建立起来,非常脆弱,任何一点风吹雨打,都很有可能把这种信任感给打击的烟消云散。
所以,他不敢再隐瞒她这些事,更不敢再冒险。
想到这里,沈梓川蹙紧眉头,声音沉而缓,没有多少情绪的波动,悠悠说道,“那是因为萧景逸恨沈家,恨我的父亲。”
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解释,让方晓染更加茫然。
她张了张嘴,眼眸抬起,看着脸色悬起一股冷色的男人,继续问道,“为什么他要恨你父亲?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这件事?”
沈梓川闻言,沉铸的面部表情顿了顿,不知道该从何解释给她听。
她现在的问题,涉及到关于程舒羽和沈腾云之间的往日韵事,甚至还牵涉到他母亲的死因,一团的复杂。
要在短时间内把那些陈年旧事向她说个一清二楚,估计有些困难。
更何况,他现在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市立医院和宋子健汇合,那个身患皮肤癌的小女孩,才是此刻的重中之重。
毕竟,那是方宝儿的唯一希望。
沈梓川的眉宇,掀起了一股寒然之气,眸光却温柔地看着她,缱绻如水,“萧景逸为什么要恨我父亲和沈家,一时半刻的也说不明白,等我先去趟市立医院,办好事回来了我再把一切都告诉给你,好不好?”
方晓染眼神流转了几下,最后,还是支持他的提议,点了下头,“你去吧,这么晚了,路上开车小心点。”
她柔婉的神情和态度,和四年婚姻里那个一心爱恋他的小女人如出一辙,这让沈梓川的心里温暖万分,薄唇噙着一点雀跃的笑意,“好,我会一路小心!”
然后,他张开双臂,轻柔地拥着方晓染在宽阔胸膛里,低头勾唇,迅疾地在她红唇上吻了一口,嗓音喑哑说道,“等我回来,再来次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