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
霍嘉焚觉得自己疯了才会喜欢上乔婉，这个世界上那么多的女人，那么多配得上他的人，他却选择一个戏子绝对是疯了。
但是此刻，他又不得不承认，他不仅仅是喜欢乔婉，甚至是想给她承诺。
最终，他还是点头。
“我喜欢乔婉。”他一字一字说得非常缓慢。
顾西兮听闻心里骤得一酸，她叹气道，“你既然喜欢她，又为什么要折磨自己，折磨她？”
为什么要折磨……
霍嘉焚抬起头，视线落在虚空的某一个点上，神情略有几分落寞。
“我没有。”他只能用最苍白无力，同时也最真实的答案来解释这个问题。
他没有，他从未想过要伤害乔婉，一开始他并不在意她的想法，所以是伤害还是保护，对他来说也无所谓，等到一起经历了那些事，他又怎么会选择伤害她？
顾西兮张了张嘴，无数的话，最后只汇聚成一句，“不管发生什么，你们都是我的朋友。”
霍嘉焚点头，失笑道，“刚认识你的时候，我真没料到，有一天你会对我说出这种话。”
“位置变了互为不同的立场久了，就连做朋友都很奢侈，所以成长也未必是好事。”顾西兮也有几分感慨。
当时，霍嘉焚对她而言是只可仰头虔诚拜看的高山。
现在两人却已经站在同一条线上，互为不同的角色只剩朋友二字维系关系。
一侧的厉铮起身，声音不咸不淡道，“不必这么伤感，都还在一起。”
“厉铮，你这个人真的是非常坏气氛你知道吗？”霍嘉焚无奈至极，“我真是第一次见有人情商这么低的。”
“我情商低？”厉铮嗤之以鼻，“情商低能走到这一步？”
“商人需要情商吗？只要心狠手辣就够了。”
“看来霍先生卖东西从不将就良心？”
霍嘉焚笑着反唇相讥，“厉少难道会在意穷人的看法？”
穷人这二字倒是将顾西兮的心狠狠一激，她有些不开心道，“嘉焚哥，在你心里，穷人就活该被骗，就没有话语权吗？”
“话不是这么说，穷人和普通人还有区别。”
“我知道，所以我才更想知道，穷人就应该被骗吗？连普通人的待遇都不能有吗？”
“西兮，现在的你不该这么天真。”
顾西兮一愣，咬了下唇，沉默。
霍嘉焚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我们总要习惯，大部分的人其实是鱼肉这件事，我们不做刽子手也有其他人做。”
“你们聊。”顾西兮一个人跑走了。
厉铮想要追上她，却被霍嘉焚拦住，“我这算不算恩将仇报？”
厉铮冷冷斜视，“你还知道？”
霍嘉焚很是无辜的耸肩，“我是认真的，如果你们真觉得，做商人还可以保持正常的想法，总有一天会吃苦头，身为一个商人，有什么都好过有良心。”
霍嘉焚这话没错，商人的目的就是赚钱，而赚钱说白了就是一部分人从另外一部分手里抢夺尽可能多的利益。
做出更好的产品或许是为了用户体验，但给予好的用户体验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为了让用户知道世界真美，还有这种好东西？
并不是。
好的用户体验就是为了让用过的用户夸赞产品，然后人传人，说白了，还是为了赚钱。
厉铮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他只是不愿意放到表面上来说，但顾西兮不一样，自从话题转到这上面，她脸色就不好看。
“她不会吃苦。”厉铮顿了顿，坚决道，“有我在。”
有他在，顾西兮就不会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