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王二牛出言揶揄,焦南一开始还想上前与其理论,不过一想到堂哥焦田庆上午跟自己说的那些话,他心中的愤怒立刻便消失无踪。
“好吧,那我就先下去了。”焦南说完便哼着小曲儿,离开了纺织车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王二牛和刘录百无聊赖地在车间里刷着手机,当他们回过神来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
“妈的,他是吃饭去了,还是去给他爹奔丧了?都快两个小时了,怎么还不回来?”
王二牛“咣当”一声踢倒了脚边的一只空水瓶,嘴里骂骂咧咧道。
“走!老刘,咱不等那个龟孙子了。”王二牛起身便要离开车间下山吃饭。
“二肥,你冷静一下。”刘录伸手拽住他的袖子,分析道,“焦南这摆明了是在针对咱们,一旦你我擅离岗位,他就又能向庆哥打小报告了。”
“靠!老子真想一刀剁了他的婊汁妈。”
纺织车间里都是铁机器,王二牛不好下脚,只能不停地踩着地上的空塑料瓶,宣泄心中的怒火。
“二肥,你再怎么生气,也改变不了焦家兄弟注定在未来掌控帮派的事实,咱们不能得罪他啊。”刘录苦口婆心地劝道。
虽然焦南久久不回肯定是为了恶心他们,但是焦田庆现在并没有接替项广浩的位置,刘录相信,这小子不会傻比到把事情做绝,说不定再等几分钟,人就回来了。
“唉,老刘,说实话,我不是不服焦田庆上位,他起码比我有资格。”王二牛轻叹了一声道,“但他焦南算个什么狗东西?浩爷的地盘全都是咱们弟兄拿命拼出来的,他凭什么吃现成的?”
“可他是庆哥的堂弟,血缘关系摆在那,人家投胎投得好,咱们也羡慕不来啊。”说到这里,刘录的神情也变得低落起来。
“艹,你一提这茬我就来气。”王二牛狠狠地一拍大腿,“老刘,你说浩爷的思想咋就那么封建呢?他又不缺钱,为啥不能做个试管婴儿?”
大哥项广浩在外面包养了好几个情人的事,帮会内的弟兄人尽皆知。
然而直到现在,项广浩也没能生出个一儿半女,最后沦落到不得不把打拼了一辈子的基业,传给一个外人的地步。
这个话题在项广浩的团伙内一直是禁忌,即便在私下里,也很少有人敢去提及。
记得三年前,一个比王二牛资历还老的干部,就是因为喝醉了酒,多说了几句这方面的话题,结果被当时酒桌上的人偷录下来,交到了项广浩手上。
男人不能说不行,更何况还是被自己的手下小弟在背后讲闲话嘲笑。
项广浩大怒之下,直接将其手脚筋挑断,逐出了帮派,据说那人事后被曾经的仇家找到,乱刀砍死,现在坟头草估计都得有一米高了。
“二肥,这话可不敢乱说!”
听闻此言,刘录吓得汗毛倒竖,赶紧朝王二牛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同时回头望向车间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