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姬站在石桥上目送他离开,脚下的迭宙有加强的趋势,她似乎明白了他的计划。
南宫静站在不远处看着她走近,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猫,“你跟我二哥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
白雪姬淡淡一笑,“这几日要委屈你跟我一起禁足小荷塘了。”
南宫静大而化之的摆摆手,“你跟我客气这种做什么,再说了,我在这里还可以保护你啊,免得有些人贼心不死。”
白雪姬浅笑,往亭中的石凳一坐,很是老神在在,不知为何,她信任南宫澈,他既然说可以解决,那便是无需她忧心了。
亚菲上前,“殿下,我给您准备一些点心吧。”
白雪姬:“有劳了。”
南宫静也一并坐下,机警的环看四周,“我看那尉迟峰很想要你的命啊,真相都还没查清楚怎么就能断定是你杀了尉迟凌洛,他们暮云的人真是蛮不讲理到境界了。”
白雪姬不禁好笑,问道:“你当时并不在场,怎么就知道我没杀尉迟凌洛?现在众口一词,都认定了我是凶手。”
南宫静不以为然的翻了个白眼,“你是谁啊,你根本不屑杀她好吗?你杀了她能有什么好处?”
白雪姬一笑,“是啊,你都想得通的道理,别人却想不通呢。”听闻昨夜在宴会上,尉迟首领同宇文家相谈甚欢,不知道跟此事有无相关。
亚菲将点心和茶壶端上来的时候,公孙劲出现,“二殿下命我派人守住芙蕖苑,从今日起我便待在石桥之外的地方,殿下有任何吩咐尽管差遣。”
白雪姬:“有劳公孙少将了。”
公孙劲话不多说,告知了来意便要退下,只是临走之前看了一眼对着茶杯吹气的南宫静,眼中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失神。
白雪姬恰巧留意到了这个眼神。
公孙劲尴尬的轻咳一声,“那我先退下了。”
白雪姬点了点头。
南宫澈消失了一天一夜,白雪姬的小荷塘在公孙劲的护卫下风平浪静,她白日里就跟南宫静在凉亭里煮茶听风看书,南宫静这个好动的性子自然是待不住的,几个小时之后便整个人挂在凉亭的柱子上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南宫静趴在凉亭的柱子上看着不远处的公孙劲,莫名其妙的叹了一声气。
白雪姬抬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南宫静回过头看着她,口气怏怏道:“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翎儿,她一个人在皇城一定很无聊。”
白雪姬端起茶杯,她觉得上官翎是耐得住寂寞的性子。
白雪姬:“你若是觉得无聊可以出去走走,反正王君并不是禁你的足。”
南宫静立刻摇头,“那怎么行?我答应二哥哥要好好陪你的。”
白雪姬是有点意外,这几人幼时相识相伴至今,南宫澈并非本尊这件事他们竟然没有察觉,自然不是南宫澈隐藏得好,只是他们对南宫澈有一种盲目的信任和追随,想来,他们是目标一致吧。
南宫澈本尊要做的自然是还生母清白手刃仇人,百里棋要为上官家正名以便正式求娶上官翎,那公孙劲呢?他的目的是什么?他那天看南宫静的眼神倒不像是他们平时表现出来的那般关系。
南宫静被白雪姬的眼神看得心虚,警惕的往后靠了靠,道:“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我觉得你对我有阴谋。”
白雪姬若无其事的闲问一句,“你和公孙百里是一起长大的吧。”
南宫静点头,无聊到玩手指的境地,“嗯,怎么了?”
白雪姬:“总觉得你跟公孙劲像是仇人见面,你们有什么过节吗?”
南宫静突然像只霜打的茄子,语调也是恹恹,“陈年旧事了。”
她有一下没一下的玩转茶杯,面上神情落寞,不愿意提起往事,可终究觉得白雪姬是二哥哥的心上人,是可以倾诉的人。
当年燕王后获罪入狱,罪及幼儿,东菱的慕容家出面救走了年幼的澈王子却没能救出身陷牢狱的燕王后。公孙家与燕王后关系匪浅,关键时候却为避嫌而坐视不理,燕王后被赐死当日,当时身为公孙家副将的上官大人带兵救援被阻于半途,因此耽误了救援的时机。上官大人没有王君的手谕而擅自出兵被降以重罪,祸及满门。落英台一众人被问罪,无一幸免,她当时与二哥哥一同被救到东菱慕容家,二哥哥的潦倒的痛苦她是亲眼所见,后来虽然有长渊王的帮助他们能够重回南菱,但已物是人非,燕王后已死,落英台已败,他们几人的感情也回不去从前了。
南宫静忆起当年事依旧对公孙家颇有微词。
白雪姬:“南宫澈对此怎么说?”
南宫静耸了耸肩,“二哥哥重情义,好像没生他的气,还是跟他称兄道弟的。”
白雪姬:“南宫澈是个会被感情蒙蔽的人吗?”她初来南菱之时看过几眼资料,南宫澈不该是个被感情左右的人,是以她觉得南宫澈与公孙劲交好自然有深层的原因。
南宫静摇了摇头,“我二哥哥那个人是很理性的,这些年很少有东西可以影响到他。”她看了看白雪姬,笑得贼贼的,“当然,你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