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一位女警员正在询问伊年当时情况。
她听说劫匪单独带走伊年意图强.奸,就很不放心地重复问了好几遍,“确实没有受伤?真的不需要去医院吗?”
让伊年很无奈。
程维晋和三名队员走过来,说明要向伊年问点问题,女警员离开。
程维晋在伊年对面的茶几上大大咧咧坐下,完全不care屁股下的茶几价值几许。
伊年看向他。
很年轻的一个警官,年龄不会超过三十,长相很不错,脸廓棱角分明,剑眉星目,鼻梁挺拔,皮肤偏古铜色,自带一股凌厉气场,如果米越在这,估计会说这是一张天生的电影脸。
但看他直接往茶几上一坐以及随意的坐姿,就能感受到他带着的那股子痞气。
就像伊年在那个世界的战友,又硬又糙,再精致的脸也掩不住。
伊年喜欢跟这种人打交道,这样的人反而能让她感觉到亲切,仿佛回到了从前和战友们打闹的时光。
不过最先开口的是跟在程维晋身后的队员宗长鸣,他伸出手:“伊年伊小姐对吧?我是刑警一队的宗长鸣,这是我们队长程维晋,还有队员缪信然和齐晚星。”
伊年伸手和他一握,“你好。”
宗长鸣:“我看过你的综艺,真人更漂亮。”
程维晋一记眼风扫了过去,“你干嘛呢?这是受害人,你搞商务会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宗长鸣忙对伊年道歉,“看你这么冷静淡定,我都差点忘记这个,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缪信然眼神好,看到了伊年左手上的血迹,“哎你受伤了!得去医院处理一下啊!”
齐晚星闻言看向伊年的手,想,在综艺里她被碰一下都能嘤嘤嘤地说“哥哥你弄疼我了”,要是这会儿伊年给她现场演绎,她可能都要无法坚守住身为警察的职业道德——没准会吐出来。
没成想她听到伊年说:“不碍事,玻璃碎片划的,伤口很浅。”
伊年捏着玻璃碎片攻击同伙A,难免会划到自己的手。
“啧,”程维晋忍不了这几个看见明星就行事诡异的队员,“杵这干嘛呢?干活去!”
他又看向齐晚星,“你也是,去看看楼上现场鉴定科进展。”
三个人终于从见到明星的状况中脱离出来,投入到工作中。
程维晋扫了一眼伊年手上的伤口,“真的不用去医院处理一下?”
“真不用,刚才已经酒精擦过,伤口很浅。”
程维晋挑了下眉,一个明星居然这么不在乎伤口?
既然对方说不用,程维晋就不再提,转而问正事,“看另外几个受害人的笔录说,你被劫匪带上楼后没多久,拿着枪下来?”
伊年点头,“对。”
她开始叙述情况,“枪是他们的,当时那个劫匪意图不轨,把我带上楼去了客卧,我跟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把枪夺了过来,他身上的伤是我打的。”
她顿了顿,抬眸问:“警官,我这算正当防卫吧?就算他医院没给治好,我应该不会担责?”
程维晋有片刻的凝滞,过了会儿才答:“……不会。”
他自觉看人挺准,就眼前这个女人,真实模样绝对不会是齐晚星口中的只会撒娇的嘤嘤怪。
放眼整个大厅里的受害人,有哪个人像她这样沉静地坐在这儿?
程维晋盯着伊年的眸子,想从中看出些什么,“能具体说说怎么夺的枪吗?”
伊年挑了一眉,与程维晋对视着,片刻后,清冷地道:“他意图强.奸,把我拉进客卧后,就开始解皮带。”
“……等等,等等。”程维晋面色很不自然,打断她,“不用那么详细,就……唉我叫个女警员过来,你跟她讲。”
看他尴尬,伊年莫名觉得好笑,嘴角勾了下,“不用,放心,他皮带还没解开,枪就被我夺过来了。”
她勾唇的动作让程维晋一个恍神,片刻后,他问:“练家子?”
这个女人,有胆气、有能力夺枪,完了还如此冷静地叙述当时情况,没有受到任何惊吓,女警都未必能做到这样。
伊年知道这瞒不过,点了头,但没细说,她不是嫌疑人,这也不是审问,她不想说就能不说。
伊年继续叙述,“我拿玻璃碎片割了他手腕,他没准备,一时松了手,枪就被我夺了过来,之后我就用枪握把打了他脑袋,把他打晕了过去,再把床单撕成面条把他绑了起来。哦对,玻璃碎片是在劫匪冲进来时我打碎高脚杯后藏在手心的,当时我和叶申安正在用餐。”
程维晋点头,想,她反应很敏捷,劫匪一冲过来就知道打碎高脚杯藏玻璃,而且如果他没猜测,她并不是不小心打碎高脚杯,她是故意的。
“后来呢?”他问。
伊年说了她拿枪下楼搞定楼下的劫匪。
这时缪信然跑过来对程维晋道:“队长,两个劫匪的身份查实了,一个叫郑凡,一个叫袁成,郑凡是悦宁安保公司的前员工,两个月前被辞退。这几起豪宅抢劫案的受害业主都是这家公司的客户。”
难怪,他们对这边的安保系统如此了解,轻而易举就能搞定,伊年想。
她还抓住了关键信息,“‘这几起’?有好多起?连环抢劫案?”
“没错,”缪信然道,“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四起,从一个月前开始,几乎就是每周一起。根据目击者证词基本可以确定是同一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