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岑低头看着地上那些黑色的垃圾袋,蹲下身去用手刨开那些黑色袋子。
肮脏的污水和隔夜的剩饭剩菜打在衣服上,作呕的气味直入鼻间。
白家的垃圾半天就有人清理一次,看来这对母女就是摆足了劲来整她。
但此时白岑也顾不得,她不停的打开每个黑色垃圾袋,然后翻找。
“瞧着她那样,还是陆家太太呢,跟在垃圾堆里找食吃的野狗有什么分别?”
虽然根本就闻不到,但是白雪见依旧装腔作势地捂着鼻子,好像那隔了十来米的垃圾堆的臭味能飘到他这里一样,脸上满满的嫌弃,青春姣好的脸上,挂着如她母亲一样的刻薄。
“这人呀就要认清自己的命,精神病就是精神病,就算飞上了枝头也不一定能变成凤凰。”
母女俩一唱一和,站在门边看着热闹,白岑越疯狂的翻找,史明兰笑得越开心。
在垃圾桶里翻找了半天,最后一袋黑色垃圾也被翻开出来,满满一地铺,满了各种各样的垃圾,却始终没有找到他母亲唯一的遗物——那一条在无数个夜里抚摸了无数次的项链。
心就像被挖了一块空荡荡的,白岑站起身失魂落魄的看着满地垃圾。
白雪见到底不如她妈妈那样活了大半辈子心肠冷,看到那道背影,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冰冷的金属触感从指尖传来。
白岑转过身,她看着还在得意狂笑的史明兰,愤恨的目光停在白雪见身上戛然而止。
白雪见被史明兰养的非常好,对于这个亲生女儿舍得下血本,不管什么活都不让她干,皮肤娇嫩细腻,纤细的脖子上面有一个链子若隐若现。
白岑目光一触及到那链子,虽然看不清完整的形状,但是在那一瞬间它的瞳孔瞬间收紧,就算是只有一个轮廓,她也认出来了。
她风一般地冲到面前,在两母女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白雪见只觉得脖子一痛,下一刻项链就落在了白岑的手里。
“你敢对你妹妹动手!”
一看女儿被勒出了血红的痕迹,史明兰暴怒,指着白岑的鼻子破口大骂。
白雪见也回过神来,摸着火辣辣的脖子,气的七窍生烟:“白岑,别以为你真嫁进了陆家,就是陆家太太太,陆经年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残废!”
说着,女人娇俏的脸上露出扭曲快意的笑容,“而且,别忘了!你还是个带着人命的精神病!还一手将陆经年造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以为你的日子会好过?”
白岑浑身一晃。
对啊,现在她还是那个上不了台面的精神病人。
白岑细细的擦干净项链,小心翼翼的收好,不再理气得不成样子的白雪见。
“好啊,反了天了,白家养了你这么多年,就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
史明兰骂着骂着的声音突然渐渐没了,白岑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惊讶爬满了脸。
陆经年!
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陆经年操控轮椅停在不远处,他就那么静静的呆在那儿,昏暗的光线打在他的玉石面具上,忽暗忽明让人捉摸不透。
透过面具,白雪见目光和他一对视,眼底那深深的冰冷让她立刻脚生寒意,脸色一刹那变得雪白。
场面安静下来。
“你怎么来了?”
终是白岑打破了沉静。
“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