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陆经年醒过来的时候,白岑还在床上睡着,全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她的眼下有着一块乌青,看上去很是疲惫,显然是昨天晚上累着了,至于是身体还是精神上的累,那就不是陆经年可以知道的了。
今天的陆经年依旧是一身西服,黑色的面料贴着他的皮肤,将刚好到曲线毕露,明明每一天都是一样的装扮,但是陆经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他皱着眉想了很久,却始终没看出来到底少了什么,最后,他将白岑送给他的袖口戴上,最终还是顺眼了。
房门被轻轻带上,房间里面恢复了宁静,一丝微光从窗外照射进来,轻轻打在了棉被之中,某人的睫毛上,尘埃轻轻接触却又被突然抖开。
白岑的眼睛睁开,眼中清明一片,全然没有一个刚睡醒的人眼中该有的茫然,显然是已经醒了一段时间了,只不过她一直没睁开眼睛而已。
微光透过睫毛的缝隙,印在她的瞳孔之中,白岑的睫毛微微一敛,微光被她隔绝在外,她视线开始模糊,已然看不清眼前的东西是何模样。
良久,她叹了一口气,嘴角溢出一丝似自嘲又似苦笑的弧度。
就连她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成为现在这样的,虽然一开始,他们的关系就注定不会干净,但是她却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变成现在这样,若是能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估计没有词会比“利益伙伴”更加贴切。
或许等哪一天,我们之间互相利用完了对方的价值之后,这种怪异的关系才会断了吧,而那个时候,也是自己该离开的时候了。
白岑的眼睛轻轻闭上,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支撑起一丝不挂的身子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将身上的痕迹遮盖了之后,便去了公司。
其实她能猜到陆经年应该会给她请假,但是白岑并不像因为这种事而浪费时间——哪怕现在的心情再沉重也不会。
等白岑到达公司的时候,樊思韩已经坐在办公室里,面对着电脑在那操作起来了,对此,白岑还挺诧异的,樊思韩这个人佛的不行,能偷懒绝对不努力,她有朝一日竟然还能看到他来上班的场景,而且还来的这么早。
樊思韩听见门口传来的动静,抬眼懒洋洋的看着她,那样子,好像是还没睡醒的模样,不过也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了,随后他慵懒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你来了正好,去给我买点早餐回来,我都快饿死了,这工作真不是人做的。”樊思韩嘟囔着嘴,话语里都是对上班的不满,听那样子,好像给张床他就能当场罢工。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她自己也没吃,帮他带也只是顺路的想法,白岑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问他:“你想吃什么?”
“随便。”
白岑很快就回来了,她将手中的面包和酸奶递给樊思韩,樊思韩也当真如他说的那样随便,看都没看白岑买的是什么就直接拿过来,撕开包装便往嘴里一塞。
他一手吃着面包,另一只手还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没事还要推一下鼠标,看上去很不方便。
樊思韩也是意料到了这一点,皱了皱眉,完全不顾形象,两三下便把面包给吃完了,酸奶则是被他遗忘在了一旁,白岑想了想,拿着他和自己的酸奶去了茶室暖热,随后重新送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