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岑带着陆经年来到医院时手术已经结束了,天气还不算燥热,白岑的额头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病人现在的生命特征已经进入了稳定状态,但还是昏迷不醒,还需留在病房观察。”护士对陆经年说道,陆经年点头示意着,他从进来就注视着护士直至她走出病房,之后便再没说过一句话。
“既然舅舅在休息,那你就隔着玻璃看看吧。”白岑平复着急促的呼吸,将陆经年推到病房的玻璃旁,男人正安详的躺在床上,陆经年的目光瞟向屋中,整个大厅都十分安静,只有两个人浅浅的呼吸声和机器运行的滴答声。
“陆少爷。”管家从病房的另一侧通道走来,为寂静的病房添加了几分声音,管家的手中还拿着一份协议。
“刚才看您没来,我就离开了一下。”男人笑着说着,将一份文件交到陆经年手中。
“这是总裁契给您的一块地。”管家毕恭毕敬的说着。
“为什么?”陆经年接过合同扫了一眼,他自然不缺这一块地,只是不知道男人这么做其中的用意。
“刚才想必护士也跟你们说了,不知道总裁什么时候会醒,总裁进手术室之前告诉我在他醒来之前,公司都会交给少爷您处理,既放心也安心,所以如果少爷没什么疑义,就可以把合同签了吧,毕竟这也是总裁的意思。”管家对着陆经年解释道。
白岑站在陆经年的身后,两人的话语一字不差的传入她的耳廓,她沉默着。白岑看着陆经年的笔尖在合同上甩的飞快,甚至差一点就将薄纸划破,白岑看出陆经年是在隐忍着什么,谁都明白,陆经年现在的心里一定十分不好受,但是他别无选择。
“少爷,时间也不早了,要不要我送您和白小姐回去。”管家将合同收好。
“不用,我在这里待一会。”陆经年揉了揉太阳穴,管家也没有再说什么,皮鞋踩在瓷砖地板上发出踢踏的声音,又逐渐归于平静。
“白岑,走吧。”陆经年对着白岑说道。
“去哪?”女人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和陆经年走出医院。
夜晚的江边多了几分寂静与清凉,海浪打在礁石上,时不时有几只江鸥飞翔尖叫着。
陆经年到底还是没有说要去哪,白岑翻着百度地图,才发现了这片距离不算远的江域。
风吹着陆经年的身体,钻进他身体的每一个毛孔。
“病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似是他一闭眼就是刚才在医院护士对他说的话,陆经年的心中有些烦躁,无名的火气就连他也不知道是从何而来,他开始闭上眼睛假寐,想试着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的大脑放空,暂时休息一下。
白岑就静静的站在陆经年的身后,一句话也没有说,陆经年愿意在这里待着,那她就在这里陪他,毕竟是她带着陆经年来的,也不能一声不吭的就把陆经年放在这跑路,而且她一个做老婆的,独自扔下老公一个人也不太好。
白岑捂住嘴打了个哈欠,眼角渗出几颗生理眼泪,她有些发困,上眼皮和下眼皮在打架,打哈欠只有一次和无数次,白岑使劲的捂住嘴巴不想发出声音,毕竟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一点小插曲而让这黑夜变得更加烦闷,白岑似乎站的有点力不从心,不知是因为海风还是因为这让人感到沉闷的气氛,
陆经年睁开双眼,他回头看向白岑,女人因为闭眼打着哈欠,并没有注意到男人正在看着她,陆经年朝着身边的助理使了一个眼色,助理毕恭毕敬的将陆经年身上的外套拿下来递到白岑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