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不动声色地睨了小喜子一眼,苏亦彤漫不经心地问道:“小喜子,你是多大岁数进宫的?”
“咯噔”,小喜子的心沉了沉,低头回道:“回陛下,奴才十岁就进宫了。”
“十岁,这么小?”苏亦彤微微皱眉。
小喜子点头,心里头有点忐忑。
苏亦彤点头,“退下吧。”
小喜子拱手退下,关上殿门的时候不由长松了一口气。
君陌殇中毒在身,昏迷不醒。苏亦彤唯恐他再出什么状况,不放心的在软榻前整整趴了一夜。
天色微微亮时,她才踩着时辰去上早朝。
肃穆的朝堂上,气氛正凝重,苏亦彤冷不丁的说道:“昨夜,朕在怡和殿突遇刺客,不知爱卿们可有耳闻。”
看似无足轻重的一句话,却像是一颗定时炸弹般,搅得朝堂上的大臣们心神不宁。
陛下遇刺,可是一等一的大事。不论背后谋害之人是谁,但能让刺客混进宫的,绝对不是宵小之辈。
而满朝文武,除了摄政王有这个权利,其他的人,连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但如此板上钉钉的事,大臣们是不敢说的。所以,一时之间,大臣们都你看我,我看你,生怕被人推出来当了这个替罪羔羊。
“怎么,都哑了?”苏亦彤陡然提高了音量。“还是你们觉得,朕这皇帝坐的本就窝囊,活着也是个笑话?”
她这话一出,大臣们面色骤然生变,吓得立刻跪地,惶恐道:“陛下息怒。”
“息怒。”苏亦彤抬手重重拍打在桌案上,怒道:“大将军为救朕现在还在昏迷不醒当中,你们要朕如何息怒。”
大臣们半垂着脑袋,没有哼声。
在旁的风飞翼揶揄道:“陛下这话中有话啊。”
苏亦彤睨他一眼,“摄政王有话不如直说。”
风飞翼道:“本王听说,那几名刺客均是怡和殿的宫女太监,既是如此,陛下当问罪礼部才是,”
他这话才刚说完,礼部尚书吓得脸色都白了,忙俯首跪地道:“陛下,臣冤枉哪!”
苏亦彤沉眸看他,“冤枉吗?朕倒不觉得。”
历任宫女太监都需经过礼部严查审核才可入宫,故而,那几名宫女太监是不是礼部尚书所为还很难说。更何况,她现如今,对古代的规章制度仍不是很清楚。
而她之所以当着朝臣的面大发怒火,也不过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打草惊蛇,方便影卫们查探。
“臣有话要说。”琉璃向前一步,拱手道:“陛下,礼部尚书虽然管理礼部,但不可能面面俱到,再者宫女太监入宫一事大都是由礼部侍郎,郎中,员外打理,故而臣觉得,摄政王这话着实不妥。”
“是吗?”风飞翼挑了挑眉,道:“丞相如此护着礼部尚书,莫不是同礼部尚书有什么勾结罢?”
“摄政王这话为何意?”
“丞相觉得本王这话是什么意思,本王就是什么意思。”
苏亦彤默默扶额,她要是早知道这两人会突然搅局,她决计不会当着满朝朝臣的面将君陌殇受伤的事说出去。毕竟,谁知道背后那人会不会循着这个空隙再来暗杀她。
兴趣缺缺的退了早朝。
回去的路上,小喜子忽然道:“陛下,奴才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
苏亦彤垂着脑袋,“说。”
小喜子道:“陛下,不觉得摄政王殿下昨日进宫有什么蹊跷吗?”
他不提还好,他这一提,苏亦彤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什么意思?”
“奴才昨日在怡和殿外见着摄政王的时候,他好似很兴奋。”
“兴奋?”
“陛下难道不觉得摄政王殿下看到您的时候有些惊愕吗?”
惊愕!是了,昨夜风飞翼来怡和殿的时候,那表情明显是得到了什么消息,特意来验证的。而当时她在用膳,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现在经小喜子这么一提,她倒真觉得昨日的风飞翼很古怪。
凝眉思索片刻,她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陛下,”小喜子拱手,道:“难道您不觉得刚刚在朝堂上的摄政王殿下也不对劲吗?他好似故意将您的注意力往礼部身上引……”
苏亦彤点头,支着下巴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理。当时若不是风飞翼,她可能还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发一通脾气。可他……
礼部尚书!丞相!微微思忖,苏亦彤道:“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些宫女太监是风飞翼安排的?昨晚他之所以那么着急的赶进宫,并不是来探望朕,而是他想来确认,朕到底有没有死。”
而当时几个刺杀她的宫女太监都死了,他接收不到她死的消息,所以才亲自进宫确认她到底死没死。
这么一来,那所有的事就都能解释的通了。
要杀他的人从始至终都是风飞翼。
点了点头,苏亦彤快步往回走,道:“小喜子你去礼部传朕的口令,让礼部尚书重新筛选一批宫女太监,送到怡和殿来。”
如果真是风飞翼所为,那怡和殿的刺客绝对不会只有四个。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