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飞翼抿了抿唇,面上急切之色不减,如实答道:“回来途中,遭遇刺客,陛下与本王一路斩杀...”
林太医点头,道:“那就对了。”
风飞翼不解。“什么意思?”
林太医道:“陛下这箭中的倒不深,倒是老臣观她的面相和脉搏,颇有乏力之症,”
“那她的伤?”
“摄政王殿下放心,陛下的伤并无大碍,待老臣为陛下拔箭上药之后,她兴许就会醒来。”
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轻声道:“可要本王帮忙?”
林太医摇头。“不用了,摄政王殿下还是先出去吧。”
“也好。”风飞翼掀开车帘又觉不妥,忙又折身返了回来,小声叮嘱道:“林太医,军中有奸细,还望您...”
林太医闻言先是大吃一惊,而后才点头,“摄政王殿下放心,老臣知晓。”
“嗯。”风飞翼点头,这才掀开车帘下车。
小喜子闻讯赶来,候在马车外,见到摄政王殿下从马车上下来,他忙问道:“摄政王殿下,陛下怎么样了?”
风飞翼没有理他,冷着一张脸朝前走去。
云清推了推小喜子的胳膊,道:“你就别问了,陛下身受重伤,现在还昏迷不醒,你莫要扰得军心不稳。”
然而,到了下午,苏亦彤身受重伤,性命危在旦夕之事就在军中沸沸扬扬的传开了。
君陌殇先是默许,等到消息在军中扩大了才出面压制。
一时,军心不安,前来押送粮草的军士们都隐隐生出了退意。
“如何了?”
风飞翼坐在马车上,照看昏迷不醒的苏亦彤。车外,云清拱手作揖,回道:“爷,陛下受伤的事已经在军中传开了,属下觉得他们好像有点想回都城。”
“嗯。”风飞翼点头,道:“退下吧,吩咐下去,任何人都不可靠近这辆马车,违令者斩。”
“是。”
苏亦彤昏迷期间,小喜子也被云清以陛下伤重,禁止探望的理由赶走了。期间,林太医断断续续的来过几次,见她无碍,就又退下了。
到了后半夜,苏亦彤才从昏迷中悠悠转醒,饥渴难耐地呢喃道:“朕饿了...”
声音细弱蚊虫,一开始,风飞翼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没有搭理,直到那道声音再次响起,他才反应过来。
“你醒了?”低沉而又魔魅的声音当中带着丝丝暗哑,听得不甚真切。
苏亦彤疲惫的睁了睁沉重的眼皮,道:“风飞翼,怎么是你,小喜子呢!”
风飞翼抿了抿唇,“本王将他赶走了。”
“哦。”她有气无力的点点头,四肢酸麻无力的感觉再次传来,她问道:“朕这是怎么了?”
“陛下身受重伤,危在旦夕。”他一字一句地道。
“危在旦夕,”桃花眸微微亮了亮,“你的意思是朕快死了?”
风飞翼没有哼声。
她又道:“那你能不能先让朕吃饱,让朕做一个饱死鬼。”
风飞翼气极反笑,瞪她道:“你之前怎么就没被乱箭射死。”
吩咐林太医以看病之名,熬了碗清粥端来,苏亦彤略微恢复了些许红润的面色又变得难看起来,她嫌弃道:“朕不想喝粥,朕想吃肉。”
林太医笑道:“陛下重伤在身,不宜吃油腻的东西。您还是先将就些吧,否则,对您伤势不好。”
不悦的撇撇嘴,她垂眸道:“好吧。”
喝完粥,林太医又按例为了把了脉,点头道:“嗯,陛下现在已经无碍了,摄政王殿下不用担心。”
说完,他便拱手退下了。
苏亦彤趴在长椅上,四肢僵硬的难受,刚刚喝了碗清粥,她恢复了不少力气,于是问道:“风飞翼,你怎么不去休息?”
风飞翼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往前挪了挪,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他还是没有哼声,
她有点憋不住了,“喂!你有话直说行不行,不用来吊朕的胃口。”
听了她这话,风飞翼才勉为其难的开口道:“陛下不是身受重伤吗?”
她暗自翻了两个白眼,又听他道:“本王已经放出风声,说陛下身受重伤,命在旦夕,”
双眸一亮,她喜道:“你有办法抓到那个奸细?”
风飞翼点头:“有何不可,陛下这几日只需在车中安心养伤即可,其他的都交给本王来处理。”
“好。”苏亦彤重重点头,差点扭到了脖子。
“夜深了,陛下身上有伤,还是早点休息吧,”
风飞翼灭了车内的烛火,掀开车帘走了出去。
苏亦彤有点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黑暗,不禁出声唤道:“风飞翼?”
“嗯?”
“你还好吧?”
“嗯...”
一连问了好几句,得来的都是风飞翼敷衍的回答,苏亦彤有点气馁,在长椅上趴了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林太医照例在药箱中放了碗清粥,来替苏亦彤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