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苏亦彤惊得站了起来。
少年道:“就在半月之前……”
半月之前……沉思片刻,苏亦彤桃花眸一凝,再也静不下心来,扯着嗓子就冲殿外喊。“来人,来人,快把摄政王和大将军请进宫。”
君陌殇和摄政王得到消息的时候也是一惊,连排场也不要了,骑了马就往皇宫奔来。
苏亦彤急的额上热汗直流,任凭风月在旁怎么煽扇子,周围的风也还是热的。
“怎的还不来……”
双眼都快把门给望穿了,也不见那熟悉的两道身影,苏亦彤恨不得立刻飞身出宫,一人拽一个耳朵,把他们拎进宫来。
“出了什么事?”
就在她焦虑的这会,一道声音忽然在殿门外响起。她抬眸去看,便见风飞翼和君陌殇两人一前一后入了殿,模样好不狼狈。
微微错愕,苏亦彤几步走到两人的身前,拉起两个人的手就道:“不好了,洛邑出事了。”
“什么……”
风飞翼与君陌殇同时震惊的看向她。
苏亦彤点头,神情严肃道:“你们没有听错,洛邑出事了。”
洛邑水坝与汴州水坝相连,两地相隔距离也不过百里。半月之前,洛邑突逢大雨,遇水屯集,从而冲垮了堤坝,导致四面环水位于下游的汴州遭了殃。
洛邑也并没有因此好到哪里去。彼时正值夏日,偏南地区少雨水,多干旱。长河一朝决堤,河水东流。洛邑一夜之间,大雨止停,绵延百里的河水干枯成荒漠,日日饱受烈阳炙烤。
刚开始的时候,百姓们仗着家中水量充足还不以为意,直到十天之后,汴州的百姓光脚踏过长河来到了洛邑,地里的庄稼尽数枯死,洛邑的百姓才知是大旱来临,这才闹到了洛邑的知府衙门。
“所以说,汴州水灾之事有可能真是个意外,而不是人为?”君陌殇摸着下巴思考,低声道。
“不可能……”苏亦彤一口就否定了他的想法。“若是汴州水灾之事不是人为,又怎会拖到了半月之后才上报都城?”
“若是有人刻意阻拦呢?”
“不可……”
“您想想,洛邑河水决堤导致汴州被淹,如此重大之事,就算汴州没人上报,洛邑知府也会赶在第一时间送信回都城……”君陌殇接着道:“可不论是洛邑还是汴州,都有我们安排的眼线驻留,就算洛邑与汴州知府都不上报,我们的人也该得到了消息。依我看,灾情是真,应是有人暗中阻拦,故意挑起民怨,引发百姓对陛下的不满。”
风飞翼不满瞪他。“大将军倒是知道的挺多?”
“那是自然。”君陌殇自豪的扬长了下巴,得意道:“也不看看本将军是谁……”
“所以呢?”苏亦彤没好气的瞪他。
“所以……”君陌殇挠了挠头,放软了声音,嘿嘿笑道:“陛下想怎么办?”
“滚……”苏亦彤抬腿就踹了他一脚,气不打一处来,“别让我再见到你。”
君陌殇:“……”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陛下朝中可有有用之人?”风飞翼睨了眼愁眉苦脸的君陌殇,莫名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没有。”苏亦彤摇摇头,垂眸喃喃道:“还没来得及给自己换血呢!上哪里找能用的人。”
仅有的户部侍郎和兵部侍郎都被她打发走了,她还能上哪里找人。而且找别的人她也不放心啊,万一半路上给整出个贪官来,她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那本王呢?!”风飞翼挑眉看她,微勾的唇角夹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你呀!”苏亦彤睨了他一眼。“朕也没说要让你置身事外啊。”
三人又商议了片刻,苏亦彤果决道:“要不,让左隶去当这个钦差?”
她说这话的时候,君陌殇在旁一直朝她翻白眼,苏亦彤嘴角抽了抽,很不给面子地道:“君陌殇,你抽什么疯啊,该不会是傻了吧。”
轻咳两声,君陌殇腿一软,差点倒了下去。风飞翼一掌推开他,笑道:“陛下这话就错了,以大将军的聪明,就算是疯了也绝不会傻了……”
君陌殇:“……”
疯和傻有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