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飞翼虽然久居离国都城,但全国各地都有他的势力盘踞。
略一冷静下来后,他连忙吩咐云决去联络了布在汴州的势力查赈灾钱粮的去处。
而苏亦彤自打风飞翼走后,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再有百姓前来哭诉,她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等人叽里呱啦说完了,她才似回过神来的问一句。“说完了吗?说完朕先走了。”
一连三日如此,到了第四日,衙门总算清净了,可苏亦彤却又变得无所事事起来。
于安庆刚被押回都城,朝堂里便闹翻了天。
苏亦彤偷偷出城的消息再瞒不住,一时间,都城内外人心惶惶。不少大臣以此大做文章,直言天子心中无民,闹得动静那叫一个大。最后还是君陌殇同琉璃一起拿出苏亦彤离城时颁布的圣旨才将朝堂中蠢蠢欲动的人给压制下去。
汴州的难民越聚越多,更有甚者,因为食不果腹而将罪责怪在了苏亦彤的身上,开口闭口昏君,天天堵在知府衙门口闹事,吓得苏亦彤连大门也不敢出。
一时间,谣言四起,苏亦彤在百姓们心目中的地位直线下降。
苏亦彤因此耳目不通,对外界所发生之事半点不知。等到玉无双带人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憔悴的不成样子。
“苏……苏兄?”一别多日,再见到苏亦彤,玉无双竟有点认不出她来。“你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外头阳光正盛,屋子里却是一片阴暗潮湿。门窗被人用木板严密的封了起来,活像关押犯人似的,一眼望去,屋子里连根蜡烛也没有,黑漆漆的,带着点渗人的寒意。
猛地听见来人的声音,多日未见天光地苏亦彤不由眯了眯眼,气若游丝地道:“玉无双,你总算来了。”
风飞翼走后,刚开始衙门里的人因着她“皇上”的名头对她还算客气。可后来见她孤家寡人,又因衙门门口闹事的百姓日益增多,衙役们拿不住准头,便将她关了起来,更是为了防止她逃走,顺带把门窗也给封了。
这几日,她缺水少粮,不见天日,过得那叫一个浑浑噩噩,早就不知外头光景是何年了。
眼下见着玉无双,她只觉心头委屈的紧,竟是一时没有忍住哭了。
玉无双连忙让人将墙上的木板给拆了下来,手足无措的看着她道:“哎……你别哭啊……”
“玉无双……”苏亦彤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全往玉无双身上蹭,继续哭道:“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女儿家,往日虽胆大爱胡闹了些,可真正遇到事了,却也是会害怕的。
“呵……”玉无双尴尬的笑了笑,道:“我这不是来了嘛。”
低头一看就瞧见苏亦彤那张白的毫无血色的脸,不知怎的,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扎了一下,玉无双脸色难看道:“你……被关了多久了?”
收到她求救的消息之后,他便马不停蹄的带人往这边赶来,却不曾想还是来晚了一步。
饶是他见惯了黑暗,此刻,也不得不为面前的场景感到心惊。像是心头紧绷的那根弦突然断掉了似的,不等苏亦彤回答,他立刻朝外吩咐道:“去把那群关押她的人带过来。”
“你干嘛……”
苏亦彤哭的一双大眼红肿,不知怎的,落在玉无双的眼里,竟是突然多了几分女儿家楚楚动人的可怜模样来。
想起分别那日苏亦彤那身女装扮相,玉无双的心就忍不住砰砰直跳。若不是知道她是离国皇帝,知道她是男子,他差一点就要动心了。
脑中思绪纷飞,玉无双地脸不知不觉的就红了。
苏亦彤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也不哭了,问道:“玉无双,你脸红个什么劲啊,该不是被我的样子给吓傻了吧?”
呃……
纵观苏亦彤前后反差,玉无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你……”
“我……什么我。”吸了吸鼻子,苏亦彤又恢复了往日活泼好动的那股精神头,回归正题道:“话说你这次带粮来了没有啊?”
“带……带了……”玉无双支支吾吾道。
“带了就好。”点点头,苏亦彤拉着他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唠叨。“你知不知道,老子这几天被关得都快闷死了,你要再不来,怕是真的要给我收尸了……”
呃……
玉无双看得目瞪口呆。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思抱怨?刚刚不是还一脸悲痛欲绝的吗?怎么可以换脸换的这样快?而且他要是没感觉错的话,她明明连走路都不稳了哟喂!!
这个疑问才一出,玉无双便只见眼前白影一晃,刚刚拽着他活蹦乱跳的某人竟是直直的倒了下去。
确切的说,是昏了过去。
等到苏亦彤醒来的时候,外头的天已经黑了。
她正要起身下榻,却见床前案上一碗清水米汤格外惹眼,诱得她口水直流。
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两声,苏亦彤摸了摸肚子,在确定屋子里没人之后,她连忙端起米汤,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
果然是撑死不知饿死愁啊。苏亦彤第一次觉得原来清水米汤也这么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