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思琴有些发白的小脸,薛浮云的笑中就带上了些讽刺,“见了奴婢撒泼见了主子求饶,原来也是个色厉内荏的。”
一旁的赵管事忙上前陪笑道,“大小姐,中午正院里也点了鸡汤,只是后来不知怎得又不要了,现在还在锅里煨着,不如给了怀安院吧。”
“也好。”
薛浮云不愿为难这些膳房下人,便允了赵管事的提意。
她这样的好说话叫众人一下子都松了口气,赶忙七手八脚的将鸡汤装了,好生交到青桃手上。
薛浮云临走时又回头,“今日膳房的损失问灵均院十倍的讨要,以后膳房再有人闹,只管叫人来报给我。”
赵管事忙应了,恭恭敬敬的将薛浮云送了出去。
等两边来往走动的人少了,青桃不由担忧道,“奴婢听说思琴最得二小姐的心,她若是回去搬弄口舌,二小姐怕是又要闹起来。”
哪想薛浮云只是笑了笑,并不意外的说,“我就是要她闹起来,若非这样,府里的日子不是太过安稳了?”
她这么一说,青桃的脑子也转过了弯,捂嘴偷笑起来。
“小姐这招可真是太高了。”
与其让二小姐整日思虑个妥当陷阱还坑浮云院,倒不如激一激她,让她因愤怒自乱阵脚,使出些破绽百出的小手段。
薛浮云听着青桃着不着边的夸奖,笑着一摇头后忍不住叹了口气,“先去看看小五吧,他那么不爱惜身体,到叫人操心的很。”
且不说薛浮云赶着去劝薛安,膳房这里,思琴见薛浮云走了,暗恨自己在众人面前丢了脸,也不多说话,只气呼呼的回灵均院去。
她心里恨瞧不起自己的薛浮云,又听他们的三言两语,知道薛浮云的鸡汤是为五公子煲的,连带着也恨上了薛安。
于是等她去回薛灵机的话时,话里话外都是薛安的不对。
“小姐你是不知道,那些人对咱们不理不睬,却恨不得成日里捧浮云院的臭脚,如今连淮安院也踩在咱们头上了,再这么下去,小姐,这些下人怕是要当面给您脸色瞧呢!”
上次宴会时,薛相直接叫薛灵机称病不见客,闷了这么久,她心里早烦闷的厉害,如今又听见这话,气的直咬牙。
“不过是些做苦力的下人,当自己是谁,竟也敢瞧不起我?”
她一把将桌上的茶具摆件统统扫到地上,又想到远在秦家的母亲外祖母,虽是疼惜她,却鞭长莫及,只剩下一个无能的弟弟,一时间又落了泪。
她哭的哀切,几个贴身伺候的忙来哄她。
思琴眼珠子一转,也来劝她,“小姐快别哭了,如今老爷不管后宅的事,小姐就是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三少爷考虑啊。”
薛灵机一时间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眼里噙着眼泪反问一句,“流儿?这又关他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