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音虽没有说话,却在一直留意着宋老夫人的神情,见她眼神忽然间变得无比坚定,宋听音眼神中的笑意一时间就更多了。
沈词离了存福堂,回到主院的时候,便见到薛灵机背朝着门坐在那儿。
听到动静,薛灵机骤然起身,眼含期待的看着沈词,急急问道,“夫君,怎么样了?”
看到薛灵机灼灼的目光,沈词的神情中便有些尴尬,他将手背到身后,眼神躲闪着不敢去看薛灵机,只说道,“如今木已成舟,只怕是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薛灵机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后跌坐在椅子上,抚着茶几哭了起来。
沈词本想着好好安慰薛灵机,只是见到她哭的这样急,心中没来由的生起一阵厌烦,只这件事到底是自己背叛了从前的承诺,免不了只得忍耐着脾气又解释了一句,“消息都已经传出去了,这个时候强行反悔,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即便是要了她的命又如何?”
心中气极,薛灵机一时间便将心里过吼了出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态度不对,薛灵机有一瞬间的惊慌,随后又强行镇定了下来,转过头不去看沈词。
只是这样的薛灵机,对沈词来说,无疑是陌生的。
他愣了一瞬间之后,便冷了脸说道,“我认识灵机,是一个心地善良,和顺温婉的姑娘,可是你瞧瞧你,现在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叫人觉得害怕。”
说完这句,沈词在不曾看薛灵机一甩袖子后转身就走,走到帷幕边时,他又停下脚步,“今日我去书房睡,夜里不用等我了。”
薛灵机听着这话,早已经对沈词失望的心,又涌出一阵又一阵的难过来。
更多的,是对自己以后日子的担忧。
自己如今同宋老夫人和宋听音闹得已经是如同水火一般,等宋听音嫁进来,宋老夫人如何还肯留着自己这个绊脚石?
到时候自己一个人孤苦无依的,娘家又没有能帮上忙的,岂不是要任人宰割了?
想到这里,宋听音的眼神便逐渐的发起狠来。
想将自己敢出去?那便等着吧,且看谁第一个败下来。
永宁候府的婚礼,终究还是热热闹闹的操办起来了,虽然这其中有不少人不同意。
六月初九这日,两串鞭炮燃在永宁候府门前,穿着喜服的沈词将同样一身大红的宋听音迎下喜轿,两人牵着红绸,在宾客们一声声的恭喜之中进了府门,来到大厅之中拜了堂。
宋老夫人坐在上头,看着底下的两个小两口,笑的合不拢嘴。
今日的相府自然是没有来人祝贺的。
永宁候府此举,这无疑是将相府的脸面放在地上踩,更不要说宋老夫人才将秦氏摆了一道。
不过相府来与不来,对于永宁侯府来说,并没有多大区别。
只不过今日这场婚礼,真正开心的,怕也只有宋老夫人和宋听音两人了。
礼成之后,飞华院就成了宋听音的新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