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浮云听到这话,笑着劝说道,“母亲,圣人觉得苍梧可堪重用,那便是咱们候府的大好事,苍梧出去,是去做正事建功立业的,咱们应当支持他才对。”
薛浮云说完之后,一旁一直并未说话的定北侯就多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满是赞许,“浮云这话说的对,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又怎能拘泥在家中呢?”
薛浮云说的话,渔阳郡主不好说什么,但等丈夫说完之后,她便转头瞪了定北侯一眼,说道,“我才不管什么大丈夫建功立业,我只要我的苍梧陪在我身边,健健康康的就够了。”
她说的这样坚决,又颇为的蛮横不讲理,薛浮云却明白,渔阳郡主这是已经被定北侯和自己给说动了,只是拉不下面子,所以不肯承认而已。
笑了笑之后,薛浮云又道,“父亲母亲,早晨风大,您二位还是先回主院,我在这里等着,等苍梧回来之后,便同苍梧一起去拜见二老。”
“怎么能让你一个人等在这里呢?”
薛浮云的话音刚落,渔阳郡主便拍了拍薛浮云的手,说道,“知道你孝顺,只是这个时候,我们就是回了院子,那也坐不住不是?”
薛浮云还要再劝,渔阳郡主却摆了摆手,道,“等着吧,想来苍梧也快到了。”
见渔阳郡主不听劝,薛浮云只得放弃了叫渔阳郡主回院的念头,吩咐底下人给定北候和渔阳郡主拿披风来。
下人带着东西回来的时候,赵氏和王氏也一前一后的来了大门口。
赵氏和定北候渔阳郡主见过之后,又对着薛浮云笑道,“放心吧,苍梧一定等平安归来,也不枉你这么久的等待了。”
“借二婶子吉言。”
薛浮云笑着应了一句,王氏在一旁却是眼神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正说着,远处就传来一阵马蹄声,马背上人影的轮廓不断放大,最后可不就是裴苍梧吗?
等到了近前,裴苍梧翻身下马,便对着定北候和渔阳郡主深深一拜,道,“儿子离开许久,叫父亲母亲担忧了。”
定北候看着这个神情越发坚毅的儿子,心中何止骄傲儿子,忙道,“这也算是对你的一遭历练,如今回来就好,快起来吧,你母亲和浮云已经等候你许久了。”
渔阳郡主知道裴苍梧回来是一件喜事,却仍是止不住的流了眼泪,拉着裴苍梧的手又哭又笑的,“黑了不少,边关那样的苦寒,我儿受委屈了。”
“母亲放心,我在边关蒙将士们照顾,并未受多少苦。”
说完之后,他的视线便落在了一旁的薛浮云身上。
两人对视之间,虽没有说话,却早已经胜过千言万语了。
“回家,回家!”
渔阳郡主仍被薛浮云扶着,只腾出了手去拉着裴苍梧,一行人便往府中去。
离开了好几个月,渔阳郡主将裴苍梧在边关的生活事无巨细的问了个遍,得知裴苍梧并没有受什么委屈,这才放了心。
薛浮云坐在裴苍梧的旁边,微笑着听裴苍梧讲话,交叠放在膝盖上的手背忽然落下一只更为温暖的大手。
薛浮云被吓了一跳,随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是裴苍梧的手。
渔阳郡主看着这样,便了然的一笑,直叫薛浮云的脸红的像是猴屁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