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潘婆子顿时冷了脸,斥责道,“怎么,我说的话你就这么不愿意听吗?还是说你担心我会做出什么对夫人不利的事情?”
若是这婆子和自己一同留在这里,岂不是自己要做的事情全不能做了?
婆子知道潘婆子在夫人跟前得脸,那里敢说自己确实是在怀疑潘婆子,只赶忙摇头说道,“怎么会呢,嬷嬷你误会我了。”
潘婆子听到这话,只冷笑一声,随后骂道,“既然没有这样的顾虑,那还不照我的去做,贱蹄子,我好心帮你,你居然还不领情?”
婆子心里直犯嘀咕,只是到底不好当着潘婆子的面去反驳她,只好同潘婆子说的那样,将钥匙留下之后,自己回房间去了。
潘婆子见人走了,左右看了两眼,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左右看了两眼之后,便动作利落的将大门锁上,又将一侧的偏门打开,从偏门悄悄溜了出去。
外头夜已经极深了,除了打更人,并没有人在外头游走。
出了府门,潘婆子贪婪的深嗅着空气中的酒味,随后便熟门熟路的离开了。
京城的酒家,夜里是不关门的,而且是夜里最热闹的地方。
潘婆子拿着手里的二两银子,将它全换了最便宜的高粱酒,只在酒馆中便喝的大醉。
也不知什么时候,酒馆老板上前推了推潘婆子,说道,“这位夫人,天都快亮了,我们要打烊了,您还是快回家去吧。”
潘婆子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看了看外头,果然见到天色熹微。
又听见了酒馆老板这话,潘婆子便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打了个酒嗝之后,便往侯府去。
早晨的时候,王氏正在镜子前头梳妆,忽而有下人急急忙忙的来禀报,说道,“夫人,出事了。”
王氏拿着玉簪的手忽然一顿,转头看着下人,斥责道,“怎么这般的没规矩,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
说完之后,便将簪子戴在了自己头上。
下人听到这话,神色瑟缩了一瞬之后,心里又埋着大消息,急忙说道,“夫人赎罪,并不是小的失礼,实在是有事情要禀报。”
王氏依旧不慌不乱,只随口问道,“是有什么事?”
下人这才着急开口,“是夫人跟前的潘嬷嬷,昨夜出去喝酒,后来不知怎么的,又跌进了河里,淹死了,如今尸体已经送到侯府了,世子夫人命人来请夫人您前去商议,要怎么处理潘婆子的尸体。”
王氏听完之后,又亮光从眼睛里一闪而过,随后道,“你且先去前院认人,我收拾好之后就过去。”
下人听了这话,觉得王氏的反应和她以往对潘婆子的态度并不相衬,又不敢当着王氏的面说别的,便只一低头,应了声是。
等他退下了,王氏才对着身后的婢女开口道,“继续梳妆,我记得我的首饰匣里有个绿翡翠的簪子十分漂亮,你替我找出来,我今日要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