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2 / 2)

裴赐已弱冠之年,早已到了议亲的年纪,只是他自由惯了,不愿受这份束缚,又兼父母早亡,无论是兄嫂还是叔婶,也不好强压着他,故而拖到了今天婚事还无着落。

但,事,他还是懂的。卢婉莹话里的意思他也听明白了,愣都不带打了,转身,他就跑了。

从卢府跑出来不算,他直接回了裴府匆匆收拾了些东西就出城门,却没想到在城门口竟遇到了他找了一上午的崔远,最初倒只顾着高兴了。待走近时,见崔远面上虽有笑,但神色不佳,他突然意识道:他为何会在这等他呢?

当此之时,裴赐心内的惊恐,可想而知。

。。。 。。。

而被独自留在原地的卢婉莹,则极其的失望和伤心。一直以来的思念和憧憬,皆在这一刻化作无边的羞恼和痛苦。

过去的两年多时间里,在她小小的心里,她想过许多的困难和阻挠,却从未想过,他会一点儿也不在意她,从未有喜欢过她!

原来一切,只是她的臆想罢了。

怔了良久,她就着假山的池水将面上的残妆洗尽,不远处仍是人声鼎沸、笑语宴宴,但她实在没有勇气,也没有那个力气再次走进人群,向他(她)们展示卢氏女的惊才绝艳。

她神色落寞地,从侧门悄悄地离开了卢府。

......

日夜兼程,三天,果然只用了三天崔远一行人就到了渭水渡口。刚出城门时,裴赐还想着怎样才能不着痕迹地打探下崔远到底听说了些什么,是怎么打算的,可陆续跑了六个时辰后,他再也没心思问这些废话了。

卜一到了客栈,旁人做什么他没心思管,他且先找了张床躺躺才行。连续赶了三天的路,不要说被颠得骨头要散架这些虚的,大腿内侧磨破的那层皮就够他疼的了,又疼又累,饿都得排后面去,他且先躺躺。

跟随崔远和裴赐的仆从们比两位主子的情况要好上许多,虽觉得累,但还熬得住。

崔远年纪最小,从小亦是养尊处优的,跑了三天马,也到了极致。可他没有躺下休息,不过略坐坐,便让客栈的掌柜的给买了许多的烛火纸钱,在院子里烧了起来。

掌柜十分郁闷,却又不敢不从,一来长安权贵他们得罪不起,二来事情着实是出在他店里。虽膈应得慌,他也只能随他去了。

裴赐一觉醒来,听得长知和他汇报说崔六郎在院子里整整烧了一个时辰的纸钱,又遣青茗带人去四周寻找高僧,说是要作法。长知反正被崔六郎这一系列的动作给搞蒙了,觉得事出蹊跷,劝着裴赐还是赶紧回长安算了,别去洛阳看牡丹了。

睡了一觉,才觉得好受一点儿的裴赐顿时更加难受了,只觉得心在颤颤发抖,完全不受管制。长知见裴赐脸色大变,十分害怕的样子,不由也急了,关切问道:“郎君,怎么了?”

恰好此时,崔远听得裴赐房内似有人声,料着他该是醒了,也没进去,在院子里高声道:“裴兄可是醒了?可有兴趣登楼把酒一杯?”

崔远的突然出声将已是惊弓之鸟的裴赐吓了一大跳,竟慌慌张张抖抖索索地在榻上胡乱爬着,也不知是要做什么,吓得长知在一旁惊叫:“郎君,你这是怎么了?”

崔远听得长知声音有异,也顾不得其他,急急推门进来,见裴赐神情果然不对,亦关切问道:“裴兄,你怎么了?”

裴赐唉声叹气了许久,这才下定决心,决定豁出去了,将事情讲给崔远听:“六郎,我知道你伤心,可一来就烧纸……”

裴赐说不出口了,男子汉大丈夫,当胸怀天下,怎能因儿女私情行不轨之事呢?可,崔远毕竟只是一个少年,正处于情窦初开的时候,又是容易走极端的年纪,这让他怎么劝?

裴赐还没想好怎么接着说,崔远却已起身躬身大拜道起歉来:“扰了裴兄兴致,实在抱歉。只是舍弟殒命在此,在下实在不能不送送他。”

呵呵,原来不是要杀他!

倒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就说了,像六郎这样的君子,怎做得出为爱杀人的荒唐事情来。

眼见着自家郎君笑得越来越欢,长知简直没眼看,幸好六郎此时还未起身,瞧不见他脸上神色,不然非拔剑不可!哪有听闻别人死了弟弟却笑的?

被长知扯了几下,裴赐终于清醒了过来,忙下榻将崔远扶起:“六郎言重了!”

说完此句,一时竟不知如何转圜,便直接转移了话题道:“听说此地的鱼非常鲜美,光想想我都要流口水了,肚子那是早就在吹号了,我们还是先去一饱口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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